药神道“《医典》有载,三虫者,长线虫、赤鳞虫、钩蛲虫也,可钻窍入腑,寄脏宿脑,噬血食心!这三种虫是寄宿在人或者禽、兽的脏、腑、心、脑、血中,甚至是骨髓里,慢慢蚕食宿主养分,直至把宿主害死,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可寄宿数十年之久!我生前行医的时候,曾经接治过一个患者,那人平时贪吃却难以下咽,食物好不容易入腹却不得消化,日夜呻吟说胃疼肠坠粪门瘙痒,又说四肢乏力……他家里人用车拉着他来找我诊治,我望闻问切之后,断定是他肚里有虫,便喂了他三碗特配得致呕药,结果吐出来三升赤虫!每一条都是红头带鳞,就好似寸余长的小鱼,吐在地上之后还能蠕动,腥臭难当。我又说他家里人与他同饮食共碗筷,大约也都感染上了,于是也叫他的家人都吃了药,果不其然,每人都有虫吐出来,只不过还小,不如他的大……”

    阿螭和百花仙子一直站在不远处,开始听药神诉说这虫瘟之事还听的很是认真,待听到后来,都吓得花枝乱颤,魂飞胆丧,逃也似的跑了。

    连陈义山也听得浑身起栗,“咦”了一声,连忙摆了摆手,道“快别说这些了,听着太过瘆人!就如你所说的,只有人或者禽和兽才能中这种虫瘟的,兰生是墨兰成精,怎么也能招虫?”

    药神道“我可没说只有人或者禽、兽才能中这种虫瘟,我只是说长线虫、赤鳞虫、钩蛲虫这三种。你听说过白粉虱虫么?”

    陈义山摇了摇头。

    药神道“这一类虫便不是宿在人或者禽、兽体内的了。它专一吃花蕊,吮吸嫩叶嫩芽嫩茎的汁液,而且擅长注毒,所经之处,必定生霉,可谓是花草树木最大的克星!我方才把耳朵贴在兰生的额头上,隐约听见内中已有瘟虫产卵的声音,铁定就是白粉虱虫了。那虫一边吮兰生的汁,一边在兰生脑袋里注毒,兰生自然会觉得头疼欲裂,恨不得捶碎了!”

    陈义山听得自己脑袋都疼了起来,忍不住双手抱臂狠搓了几下,又颤抖了好一阵,道“那,那怎么办?你可有治法?”

    药神捋须叹道“亏得这虫不害人畜,是以我还有办法治它。”

    陈义山一怔,随即愠道“既然能治,何必啰嗦这么许久!?”

    药神瞪了他一眼,道“小子,你还不耐烦起来了?我如果不与你讲明白,你怎么知道瘟虫的区别,又如何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知道了,全知道了!好厉害!啧啧~~”陈义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赶忙敷衍了几句,而后便催促道“药神爷,劳你高抬贵手,快些救救兰生吧!”

    药神“哼”了一声,把手一翻,早有把银光灿灿的神医刀托在掌心里,约莫寸余长,薄如蝉翼,隐隐还有些透明。

    陈义山惊道“叫你给他诊治,你拿刀干什么?!”

    药神冷笑道“你以为刀不能治病么?且瞧好本座的手段!”

    话音落时,药神摒两指捏起刀,迅疾无比的在兰生的额头上划拉了一下,又上下一拨,翻开了肉皮。

    无声无息间,兰生的额面便被开了一条大口子,绿色的血汁流淌了下来。

    片刻之后,伤口里飞出一只细小的白蛾子,振翅疾飞,却被药神一针戳死!

    药神又拿神医刀在兰生那伤口里拨弄,不多时,便挑出来一兜比芝麻还小的虫卵。

    “瞧见了么?这足足有上百个卵呢!要不了一个昼夜,便能全部长大成虫!而后再四处钻行产卵,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