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殊走到床前,伸出手握着宗主的手腕,那手腕已然瘦骨嶙峋,冰凉刺骨,毫无任何血气。

    李明殊垂眸沉思,一言不发,云辞月以为她在把脉,然而片刻之后,宗主却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拂去了李明殊的手指,又开口说道

    “灵台枯竭,灵气无用,明殊,汝不必做此等尝试了。”

    李明殊停了一停,便收回了手指与灵气,宗主的身躯犹如四面破风的袋子,灵气送进去,下一刻便散了出来。

    李明殊道

    “不该如此。”

    “何为不该,何为应当?”

    宗主扯开嘴巴强行笑了一下,只是完全看不出来他在笑

    “我自觉时日已尽,本是顺应天道,也不准让人通知与你,然而果真能见你一面,总是十分欣慰,再无憾事。”

    李明殊若有所思,缓缓道

    “若果真是如此,那我可真就一世飘零在外,绝不踏入太清宗一步了。”

    宗主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道

    “果真大逆不道,宗主之位都要传给你了,竟然连最后一面也不愿见吾,实在可恨。”

    李明殊拢手于袖,灵气在手中忽起忽灭,他看向宗主,那是毫无任何的活力,而后叹道

    “宗主,您老人家还真是方向交太清宗全交托给我么,只怕您前脚离去,太清宗后脚要在我的手中覆灭啊。”

    李明殊从未展示过管理的能力,他好像也从未表现过对太清宗的上心,说是一名合格的弟子倒是毋庸置疑,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合格的弟子,然而若说是一个合格的宗主,却是叫人不敢相信,毕竟他连一个合格的大师兄,也做得差强人意。

    然而宗主一心一意,认定要李明殊接手这宗主之位,且对李明殊有着他人难以琢磨与理解的的信任

    “这倒也不必担心,太清宗本就已经是各峰独自发展了,乃至太清山脉开门覆灭多少小门小派,也并不在意,主峰也并不需要你去操心,有明心帮你,你——并无什么压力。”

    李明殊越听便越觉得有些可乐,听到最后,没忍住便真的笑出声,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