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已破,徐荣挥军入城,夺取了濮阳。随即他又亲自带着骑兵,沿途追杀溃逃的袁军士兵,直追出了六十多里,这才将军队撤回了回去。战后清点,共斩杀敌军四千余人,俘获一万多人,敌军主将淳于琼也被生擒。

    吕布左手提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淳于琼,右手提着袁谭的首级,兴冲冲地来到了徐荣面前,高声道:“将军,淳于琼被我抓住住了!这个是袁绍儿子的脑袋!”

    当年在洛阳的时候,徐荣只是北军中的一个屯长,淳于琼却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双方地位之悬殊,不啻于云泥之别。七年过去,当年北军越骑营中一个小小的屯长,如今已经是朝廷的大将,麾下有着数万大军。而当年的右校尉,却已经变成了阶下之囚。

    淳于琼的酒已经醒了一半,他倒在地上,哀声道:“徐将军,看在大家曾是同袍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徐荣看了看地上的淳于琼,挥了挥手,说道:“推出去斩了!”

    淳于琼拼命地挣扎起来,大声地哀求,但是没一会就被人将脑袋放在了盘子里面,然后呈了上来。吕布见了,又是一阵大笑。徐荣性情刚烈,出兵以来,已经杀了两个太守,七个县令,现在多杀一个淳于琼,就像是碾死了一只蚂蚁一样。

    他对吕布道:“把这两人的首级挂到城墙上去,让城内的百姓都好好看看,对抗朝廷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亲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又有士兵进来,问道:“县令和县尉等人都已经被抓,该如何处理?”

    徐荣比陈诚更为冷酷,而且他也有心帮大将军将这些人都给处理了,于是下令道:“如同前面一样,城中官员尽数处死!兵丁收缴兵器和盔甲,发往军前效力!”

    “发往军前效力”的意思,就是拿这些人当“代马输卒”,苦活脏活都让他们干,干得最多,吃得最少,用死了就算完。陈诚对于投降的县令都是暂时留用,只有举兵对抗的,才会诛杀为首的官员,然后流放其家人。

    徐荣则是不管不顾,只要是没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通通都按照逆贼处理。从县令往下,一直到胥吏快手,或是杀死,或是编入军中。

    大军停在濮阳修整了一日,在留下了数百人防守之后继续前进。在城头上并排吹了一天一夜冷风的淳于琼和袁谭,则是被放进了木盒子里面,让几个俘虏带着,快马送往袁绍处。

    坐镇昌邑的袁绍在听说淳于琼部大败,长子袁谭下落不明之后,就一直忧心忡忡。等收到了徐荣送过来的快递,见到了那熟悉的面孔,更是大叫一声,仰天就倒。边上众人忙不迭地涌了上去,掐人中的掐人中,灌水的灌水,忙活了好一阵之后,才将昏迷过去的袁绍给弄醒。

    悠悠醒来的袁绍一见到桌上的两枚首级,不禁又是大怒,他挣开众人的扶持,拔出架子上的宝剑,狂乱地叫道:“徐荣竟敢杀我儿子,我必要生擒此人,然后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他双手持剑,用力劈下,“咔嚓”声响,身前的案几被劈成了两段。

    袁绍大喝道:“鞠义到哪里了?”

    边上审配回答道:“鞠义将军说徐州旦夕可下,因此不宜退兵,等踏平了徐州,再撤兵回来不迟!”

    鞠义仗着麾下将士骁勇,一向狂悖无礼。在过去的几年里面,因为需要这员大将对抗公孙瓒,所以袁绍也就忍了,但是现在连长子都被人给杀了,鞠义还是这样骄狂,让本就火冒三丈的袁绍更是怒气冲天。

    他阴沉着脸道:“再派人传令,让鞠义不要管下邳了,立刻带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