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入耳,旋即化作一根丝线,缠绕于心间。

    凌清越眸光微动,映出一片潋滟水光。

    此时此刻,他的眼前是一片朦胧与斑斓。他并未看见言昭近在咫尺的脸,只是空睁着双眼。

    “告诉我,你需要我……”

    言昭的声音,在耳畔反复响起,恍如迷咒,挑动着心弦。

    “告诉我,你需要我……”

    凌清越微启唇瓣,低吟声萦绕于喉珠半晌,才凝聚为完整的话语。

    他对言昭说:“我需要你……”

    话未说完,他已被吻住双唇。言昭撕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发狠似的碾磨唇舌,直到气息将尽,才依依不舍地分离。

    凌清越隐约感知到,一切都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只可惜,他已无力阻拦。

    凌清越就像双壳紧闭的蚌,须得付出二十万分的耐心与温存,才能摸到柔软而含着蚌珠的内里。

    他落入炙热的怀抱中,浸在冰凉的泉水里,分明肌肤上已绽开一颗颗寒粒,可皮下血肉却近乎沸腾。

    他并不通晓肉身上蕴含的乐趣,此时甚至分不清是痛苦,抑或是欢娱。他只是不停地颤栗着,发出破碎的低吟。

    此时此刻,凌清越恍如濒死的白鹤,仰起长颈啜泣。

    一颗泪珠沁出眼眶,沾在长睫上,恍如露珠打湿了蝴蝶颤动的翅翼。

    最终,“露珠”滚落,滴入泉水中,顺着水流飘远了。

    凌清越身躯猛然坠落,又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住。他彻底瘫软在言昭怀中,启唇呼出一口温热气息。

    言昭在他眼角落吻,唇畔逡巡在绯红沁色上,又悄然吻去泪痕。

    神思仍旧飘忽不定,凌清越缓缓合眼,恍惚间只以为此身如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