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为救族人,翻遍医典,自能探得一二:“应是侵蚀元神的离魂蛊,中此毒者,如遭车裂之刑,又受五内俱焚之苦。云灏宗主怎如此狠心,竟用这种手段折磨仙君。”

    凌清越强忍痛楚道:“时清雨方才吩咐食梦貘,去杏林仙君处取解药。你熟读医典,定知晓是哪一种,烦请帮我这一回。”

    许欢忙说:“清徽仙君莫这般说话,一切都怪我。是我轻信了云灏宗主……他说,只想把你带回凌虚宗关押,不会伤人……”

    凌清越已无力再应声,伏在床榻上,面色如蒙霜,惨白到近乎吓人。

    许欢不敢再耽搁,跌跌撞撞跑出竹屋。不料他还未走出山谷,便撞到了另一人。

    许欢怔住,又惊又怕又愧疚:“景枫哥哥——”

    谢景枫追寻言昭而来,人影都未看见,反倒撞上许欢:“不要这样叫我。”

    “我……”许欢自知无颜辩解,“对不起,但我为了许氏族人,不得不这么做。”

    这些时日以来,谢景枫每一日都备受煎熬。他以一颗真心待许欢,得来的却是背叛。

    如今再相见,谢景枫早已心冷,只想待他如陌路人:“因为你,我师尊惨死,师弟入魔……是你亲手将我视若血亲的两个人,推入无间地狱。”

    “许欢,你我缘分尽了。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话间,他自怀中拿出比翼符,施火咒焚为灰烬。

    山风拂过,燃着星火的飞灰四散而去,一如他们化作尘灰的感情。

    许欢自怀中拿出另一半比翼符,却不舍得烧去,渐渐地,泪光朦胧。

    但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一个字,错了便是错了,犯错的苦果也得咬牙吞下去。

    这世上,从来有失有得,顾此失彼。

    “给我。”谢景枫对他再无爱意,只余鄙夷痛恨。

    许欢泫然欲泣:“留给我吧……留一个念想也好。”

    谢景枫摇头,竟不顾许欢有受伤之险,二指拟化咒诀,将火咒弹向尚握在手中的比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