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耐不住寂寞,躺在床榻上,满心满念都是仙君的身影。如此又挨过了一个时辰,趁着月黑风高,偷摸着跑来了飞来峰。

    石屋门扉倏然发出响动,迈出一只光丿裸的脚来。

    树上,言昭眨了眨眼,愣了半晌。

    树下,灵池边,毫不知情的人踏过池边湿丿软的荇草,迈入睡莲盛放的灵池中。

    素色里衣染上水渍,似被雨水打湿的白玉兰花,化作半透。他拧了拧眉,宽衣解带,抛开最后一层衣物。

    顿时,从前藏在层层衣物下的一切,都在此刻显露无疑。因为染上泠泠水光,肌理竟似玉质。

    忽然间,一只小小的游鱼跃上睡莲,在莲瓣间挣扎,可怜兮兮的。

    凌清越游向它,掬来一捧清水,送游鱼归去。游鱼颇有灵性,在他身前绕了三匝致谢。

    对一尾小鱼都这么好的仙君,纵使平日再难亲近,本性也一定极是温和。

    此情此景,任凭落在谁的眼里,都会如同被一片羽毛掠过心头,勾起难耐的痒意。

    就在言昭走神之时,方才被捉弄的山间野雀突然冒出来,狠狠一啄他的手背——

    “哎哟哟!”言昭痛得高呼,再也坐不稳,当即摔下树梢。

    刹那间水花四溅间,凌清越受惊,疾声高喝:“谁!”

    言昭在水里扑腾着站起来,一撸湿透的额发,露出满含俊气的大好眉眼:“我……”

    “你怎么来了?”

    因为太过惊愕,凌清越甚至忘记了自己未着寸缕。

    好巧不巧,明月在此时破开云层,将月华泼洒而下。澄澈月光落在凌清越身上,顿时,分毫毕现。

    言昭只瞥一眼,便不敢再看他的脸,只将眸光投在那段脖颈。

    谁知不看还好,看了愈发想入非非,眼睛不受控地越过喉结,顺着水珠滚落的轨迹,渐渐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