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老实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几日太太可是十分着紧大爷呢。

    吩咐完这些话,蒋明菀也没心思在这儿伤春悲秋了,只吩咐好好收拾收拾园子,就回了屋。

    虽然回到这个时候,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但是有些事儿却也让她感到高兴,比如,如今惟扬的身子还好好的,蓁姐儿也好好的,或许她这辈子,能比上辈子更圆满些。

    这般想着,蒋明菀便吩咐另一个丫鬟玉兰,让她告诉蓁姐儿一声,下了闺学之后,就来她这儿用膳。

    蓁姐儿大名叫徐惟蓁,是蒋明菀和徐中行的第一个孩子,当时这孩子刚生出来,徐中行高兴的喝了一壶酒,还给醉倒了,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失态的时候。

    后来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就随了男孩的字辈。

    如今蓁姐儿也有十一岁了,算得上是个大姑娘,现在念着闺学,这闺学的老师,自然是从京里带过来的,儿子的学业,有徐中行在,蒋明菀并不担心。

    但是女儿家的教养,蒋明菀可不敢松懈,无论如何,也克服万难请了一位闺学先生过来。

    玉兰尊了令之后就出去了,而蒋明菀这儿则是吩咐海棠去准备午膳,不过却没有准备徐中行的。

    海棠有些疑惑的看着蒋明菀,蒋明菀倒是有心解释了一句:“省城派下了巡道过来,知府大人只怕已经火烧眉毛了,没这么快放人的。”

    海棠听了这话面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如今这位知府大人,那可是他家老爷的同门,当时徐中行在京中因为得罪上司,再加上他的老师被政敌斗倒冤杀,无人为他做主,甚至求告也无门。

    毕竟可没人敢为了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得罪翰林院学士,甚至是当朝首辅。

    当时人都以为他会被发配到什么边疆小镇了此一生。

    最后还是蒋明菀的娘家出手,从中转圜,再加上他一个小小翰林,在那位大人的门生中不算显眼,这才被贬斥到了延宁府当推官,好歹有个同门为庇护。

    而现在,这位同门看起来麻烦也不小,海棠虽为丫鬟,也不免为主家忧心,毕竟当时在京中的凄凉情形,她可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过蒋明菀倒是看着很淡定,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一遍的她,自然知道徐中行的能耐,这点小事,不仅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还会成为他青云直上的垫脚石。

    因此她不仅不担忧,中午的午膳还多用了半碗,直把边上的海棠看的直担忧,心说姑娘这也太不把老爷放在心上了,要是让老爷知道,只怕又要不好。

    倒是一边的蓁姐儿看着母亲用饭用的香,笑着道:“母亲前几日神思不属,女儿也一直忧心,如今看着母亲这般,女儿也能松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