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叫人无从辩驳。

    沈兰若大怒一场后便想立即带着人冲进汀兰苑,指着丸子的鼻子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她迫不及待想要谢家上下都看清叶秋月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好叫大家知晓,她到底受了多少长房的委屈,受了多少不该她受的白眼和轻视!

    可她转念一想,长房那边才怀孕,谢家长辈们对她容忍得很。便是她将这些公之于众,怕是谢家长辈们为了丸子能安稳地诞下子嗣,必定都是向着长房那边的。

    虽然不甘心,但现实就是如此,容不得她不慎重。

    沈兰若深吸一口气,一个人在内室踱了两圈才将这口恶气给压下去。

    她这回是一定得沉住气,千万莫要像先前那般鲁莽行事。沈兰若告诉自己要按捺住,否则这么大一个利器给她没能给自己翻身,那她当真要呕血。

    日子一天天过去,丸子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笨重。

    为了不出一丝差错,大夫隔三差五都会上门给她号平安脉。若非丸子说不必,谢大太太都想将京中妇科圣手请进谢家来小住,直到丸子生产才放人。

    谢老封君和老国公也对此关心得很。

    二房那边闹得动静,老国公没发话,老封君是打心里放弃了的。曾孙辈的,她往后就认可长房这边的,二房那边她说不认就不认。老太太固执得很,说到做到,谁也动摇不了她的决心。因着这份心思,所以每回大夫来给丸子号完脉,老太太都要亲自问话。

    丸子的怀相是非常不错的。这话,老大夫不止一次说,便是太医也曾说过。母亲底子好,又不怕吃苦,严格遵照医嘱吃和动,腹中孩子成长得十分健壮有力。

    关于孩子养得好这一点,没人比孩子的生父谢霖更有感觉。他有时候白日里来,抚摸丸子肚子之时,运气好赶上孩子调皮,手就会被狠狠踢一下。

    谢霖从未觉得生命如此神奇。尤其这个孩子还是他的孩子,他第一个孩子。每每感受到一次,他便加深一次这种惊喜。孩子尚未出世在他心底种下的模糊的影子,在看着丸子的肚子大一点,再大一点后,越来越茁壮。

    好似这般看着,抚摸着,他也亲自一点一点参与到孩子的长成当中来。

    这就是为人父的欣喜。

    渐渐的,丸子的肚子快八个月。她的身体开始不适,腿脚浮肿,胯骨疼痛。有时疼的厉害,还会整宿难眠。谢霖偶尔听从下人说道,便试探着想在汀兰苑留宿。

    倒不是他禽兽心思,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些事儿。而是他渐渐也开始心疼起丸子来,心疼她为了他俩的孩子吃得这些苦,受得这些罪。他想着留下来,便是不能缓解这些疼痛,也可以作为夫君给丸子依靠,好叫她心里安泰。

    丸子依旧不给他好脸瞧,这回听他说话,却没有表现出拒绝得态度来。

    等夜里再次拥丸子入眠时,谢霖心中忽然有一种久违的酸涩和满足。尽管什么都没做,只小心翼翼地拥着,夜里还因丸子翻身闹腾得睡不好,谢霖却觉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