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防军开始和对方互射,双方弩车的供应商是特么一家,两边的质量一毛一样,同样站在射程的临界点上,从上往下依靠重力就能把人钉地上,从下往上无论如何也射不中人,运气好的插在城垛子上,数量一多跟城墙上长了好多根毛似的!

    威克利终于看出来这样不行,随手抓住一个官员,扯住领口喝到:“你们不是说攻入内城非常容易吗?不说克拉克一死,内城连个指挥的都没有,我们冲进去如入无人之境吗?”

    被抓住的官员委屈极了,极力辩解:“不是……不是我说的!殿下稍等片刻,等投石车一到,必能轻易打破城墙!”

    威克利把他推开,骂了一声废物!随即站起身,好像困兽一般来回走动,左顾右盼,眺望远方,口中骂骂咧咧不断,突然想起件事,盯着下方的百官问道:“我弟呢?”

    周围的人下意识往百官群里看,刚刚混乱的时候有些大王子的死党特别是被威克利点了名的,实在没辙跟着他一起出来,还有个别的溜回家了,剩下的战事未结束,跑都不敢跑,万一哪边胜了回头说都说不清,总不能说自己怕怕,先回家了。

    之前二王子的确是在百官之中,但这时众人再往下看,二王子不见了。楼上几人面面相觑,人呢?

    海茵斯在钟楼附近显然不止一处宅子,给了何剑一处,他自己在另一处,之前威克利受伤之时,众官员的目光都被两大高人吸引,他偷偷退了出来,三拐两拐,就到了自己的宅中。

    等他到了门口,有侍卫护住,才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战场,看见了他哥慌慌张张逃进了钟楼,不禁摇头,轻声道:“性格决定命运,哥哥啊,你的命是注定了的。”如果城楼上的墨菲在此,定会由衷的击掌赞道:“海茵斯,你果然料事如神!”

    似乎已经料到了兄长的下场,海茵斯不再观看,进了屋中,跟他哥一样,泡了

    杯茶,只不过相比他哥的着急上火,海茵斯则显得淡定多了,一边品着茶,一边细细思量,琢磨着各种可能,同时也在等待着城防军的战果。

    一壶茶水下肚,海茵斯再淡定也有些不耐了,频频向门外望去,在他想来,双方的实力差距还是挺大的,不应该这么久还分不出个胜负,这一点上兄弟二人倒比较接近,因为父亲的“无为而治”,导致二人都没上过战场,而战争,仅靠数数人数是万万不能的。

    又过了一会,有侍卫来报:“二殿下,战事似乎有些……挫折。”

    这侍卫当初是接了海茵斯的命令,说等城楼上大势已去,立刻来报,此刻城楼上形势一片大好,怎么也不像大势已去的样子,他怕再等下去误了二王子的事,赶紧过来汇报,只是措辞费了点脑筋。

    海茵斯也听出了侍卫的言不由衷,皱着眉头出了屋,一看外面的状况也有点懵,这个和料想的差别有点大啊,怎么城防军这么菜的吗?按照他的想法,内城又不高,五万人呼啦啦上去,砍瓜切菜般撂倒禁卫军,不就解决了吗?

    而且他之前走的那步棋,除掉克拉克嫁祸给威克利是其一,让他的手下归心是其二,造成危险的假象,让妮娜去请何剑来援是第三,第四就是给威克利铺路了,明明禁卫军的统领刚死,怎么城防军还被人揍个熊样呢?海茵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于城防军太没用,自己大哥太蠢。

    他站的这个位置在当初就精心挑选的,城门前的战斗影响不到这里,海茵斯背着手看了会战场,就觉得兴致缺缺,城防军暂时攻不进去,禁卫军又不可能打出来,双方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仰头看了看钟楼,这个角度看不见上面的大哥,不过也可以想到他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

    海茵斯不禁笑了笑,随后打量起这座钟楼,他还从没在这个角度看过它,记得小时候,他的父亲狼王贝尔就抱着

    他,坐在宫殿的台阶上,给他讲这座钟楼。

    这座钟楼是海茵斯的曾祖父,也就是狼王贝尔的爷爷所建,照理说按照人类的制度,王宫周围所有建筑的高度都有个限度,一是代表你不能高过王,二是出于安全考虑,你站那么高把王宫都看得清清楚楚,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