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一路曲曲折折走过来,如今他终于得到了心爱之人,这里面的坎坷只有他自己清楚。

    唐蓉面上迷情未散,浮着醉人的酡红,轻声细语问:“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往昔的执念已消,温景裕满心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好好疼爱她,让她做世间最幸福的女人。对上她没有底气的眼波,他正色点头道:“朕会一直对你好,此生绝不会负你的。不对,是生生世世,朕都不会负你。以后你说什么朕都听着,一切以你为主,就算你要朕的命,朕也会——”

    “嘘。”唐蓉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大喜之日,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都快要做父皇了,我要你好好活着。”

    她略一思忖,又问:“你还会再选秀吗?”

    “不选,全天下的女子都不及朕的皇后。”温景裕答得干脆利落,低头在她唇瓣上柔情采撷,“朕每日都会跟你在一起,同吃同住,就像寻常夫妻那样,相爱相守,白头偕老。”

    这般熨帖话喂了唐蓉一颗定心丸,她想问问若是食言怎么办,忽而想到爹娘那里的金锏,心头竟不怕了。

    能有如此胆魄之人,大抵不会食言的吧?

    “皇后。”温景裕嗓音柔柔唤她一声,凤眸之中蕴着希冀的光华,“你叫朕一声夫君。”

    唐蓉略微一滞,羞羞答答垂下眼睫,“夫君。”

    曾经温景裕最讨厌她嘴里冒出这俩字,如今这俩字冠在他头上,听得心坎酥酥麻麻,半边身子都酸了。

    “可惜,不能洞房。”他蹭蹭唐蓉的脸颊,牵着她的手往下走,“姐姐帮帮朕……”

    婚仪之前,唐蓉事先服了止呕的汤药,此时药效过的差不多了。没弄一会,她就感觉胃脘在翻江倒海,再也压抑不住。

    于是,在她的帮扶下,温景裕成功陪着她吐了一整夜,渡过了此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止呕的汤药对胎儿有影响,不能多喝,太医进进出出,端了别的汤药过来。

    天亮时,唐蓉恹恹的躺在龙榻上,面色黄白,一点大婚的喜悦都没有。

    她不舒服,温景裕跟着心焦气燥,当即叩住前来请脉的太医,怒叱:“你们的药怎么不管用?皇后为何还是吐!”

    太医如实道:“陛下不必担心,害喜实属正常现象,只是皇后娘娘的反应重一些。没有什么汤药能完全抑制,过段时日胎儿渐长,娘娘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你的意思就是要继续忍了?但这样下去,皇后能撑到过段时日吗?”温景裕气得咬牙,“你们这群太医在宫里吃白饭吗?滚出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