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裕对她的乖巧颇为满意,故意询问贺韬:“姐夫没什么意见吧?”

    贺韬早就喝的分不清南北,只是呆愣地摇头,“没,没有。”

    “那就好。”温景裕唇畔挟着坏笑,当着他的面凑到唐蓉身前,与她亲密耳语:“心肝儿姐姐,朕等着你……”

    他嘴里说着荤.话,薄唇偷偷噙她一下。

    耳垂倏尔变得湿漉漉的,被香风一吹沁凉不堪。唐蓉脸上的绯色晕到脖际,好像自个儿也喝了几两。

    当着臣子的面轻薄臣妻,委实可恨。如此一看,喜欢她未必是真,折辱倒是假不了!

    唐蓉敢怒不敢言,蜷起指尖,跟随贺家众人叩拜在地。

    “恭送陛下——”

    圣驾走后,唐蓉如负释重的长舒一口气,将夫君送回了曦园。

    贺韬酒气上脑,连口水都没喝,倒头陷入沉睡。在几个婢子的帮扶下,她褪去夫君的衣裳,又取来热帕子替他擦了一把脸。

    听竹苑的见闻挥之不去,她心尖疼的要命,素手缓慢游走在贺韬俊朗的眉眼上,音色溢满戚然:“韬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曾经她不停埋怨夫君负了自己,现如今倒好,两位姨娘被遣到了偏远的槐园,他们本该过上如胶似漆的日子,而她却成了背叛挚爱的那一个。

    往后的日子想都不敢想,唐蓉潸然垂泪,一滴一滴浸湿了贺韬雪白的衣襟。

    往后几日,皇帝抱病休养,拒不听朝。盛朝的官员们很是清闲,然而太和殿的狂风骤雨一点消歇的意思都没有。

    唐蓉浑浑噩噩的睁开眼时,年轻的皇帝就坐在龙榻前的一张楠木圈椅上,正在批阅手头的一本奏折,其余折子全部乱七八糟地扔在毡毯上。

    南侧的轩窗微微敞开,透进一束日光正巧落在他身上,原本白净如瓷的脖颈上多了两道伤痕,断断续续的破溃处早已结成血痂。

    唐蓉正要阖眼继续装睡,可惜为时已晚。

    温景裕见她醒了,将奏折随手扔在地上,起身半跪在龙榻上,垂眸睇她道:“看样子昨晚姐姐睡的不错,朕都等你好久了。”

    乌亮的发丝从他指尖徐徐滑落,他褪下月白寝衣,劲瘦的身躯早已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