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

    赢武出了皇帝寝宫,对着寝宫外守候着的一名侍从轻声说道。

    这名侍从微微一怔,轻声道:“今日未做安排,如此直接出宫…”

    “父皇不让我死,长陵城中,便无人能令我死。”赢武摇了摇头,自嘲的微笑起来。

    那名病榻上的老人,依旧是此时这个城中最可怕,也最有权势的人。

    这名侍从不能完全理解赢武的这句话,但他听得出赢武的自信。

    于是他不再多言。

    一辆马车徐徐出了皇宫。

    赢武在马车里。

    这恐怕是这数年来,他第一次没有隐匿自己的行迹,堂而皇之的出宫。

    同样的正午阳光,今日的便显得分外热烈,充满生气。

    一名布衣男子在宫外等着他。

    马车停在了这名布衣男子的面前不远处。

    赢武并未下马车,只是在车厢之中和这名布衣男子平静见礼,道:“见过商大人。”

    这名布衣男子有些拘谨,声音微涩道:“我只是一介草民,并非是什么大人。”

    “但今日开始你不一样。”

    赢武看着对方,微笑道:“我父皇已经将商密和於中两地赏赐于你,你获封商君,等同于皇室。从今日起,即便是我皇家宗室也不能随便治你之罪。”

    这名布衣男子通体一震,他早已猜出变法是必行之事,只是他也没有料到那病榻上的老皇帝竟有如此决心。

    “今日父皇见我,在我离开时,他亲口对我说了一句,这变法之事,比他任何一个儿子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