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避在屋檐下,魏卓之出声时,但见他袖下雪光一闪,抬袖便射!那匕首穿瓦刺上,青瓦碎如飞刃,四周一尺之地的房瓦被内力震得一塌!魏卓之脚下一沉,瓦片齐飞间见那匕首冲着他下颌而来,一不心就能被人挑了喉咙!

    他纵身追去,却在掠上墙头时咦了一声,低头下望,有些诧异,“不逃了?”

    魏卓之拂了拂沾在衣袂上的草叶,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淡淡笑道:“三局已过。”

    话音落下,假山洞里的人已退出,翻墙而去。

    那人影悠闲地倚着假山,笑道:“嗯,这回聪明了些。”

    夜风萧萧,枝梢飒飒,假山洞外虫鸣未歇,冷月从云里露出,只见洞外赫然多了道人影!

    这话让那人一惊,眼底生出惊色之时,他又退了回去,这回不顾高来高去会引起巡城守卫的注意,踏着房瓦一路而行,行到一座宅子后院,见假山嶙峋,怪石成林,便往下一跃,寻了处石洞躲了进去,屏息而待,耳听八方。

    “别总往后看,我会觉得你看不起我,好像我的轻功不及你似的。论轻功,在江湖上我似乎还没遇到过敌手。”

    一字之音落下,那人疾退,退回来时的街上,驰纵而逃。又过三条街,一路上无人追来,转过街角时,那人习惯性又往后看,叹气声却从他前方而来,悠闲,略含不满。

    在他刚刚转过的街上,魏卓之倚墙而立,抱胸笑道:“慢。”

    那人目光飞睃而回,脚下半刻不停,往街角一转,脚步忽顿!

    月隐入云,清辉逐淡,一人捂着手腕,飞驰如电,驰过三条街,他转过街角时目光往后一掠,街角隐约起了白雾,雾色朦胧,巷中空无一人。

    魏卓之在轿顶凌风而立,悠闲一笑,“让他三条街。”

    “他逃了。”月杀道。

    两人聊着,那人捂着被射穿的手腕,脚尖一点,飞驰而去,转眼就过了巷子,没了人影。

    “我不期待,他连我的匕首都未躲过。”月杀冷嘲道,他连寒蚕冰丝都没用。

    “别这样,难得我有点期待。”魏卓之笑道。

    “难。”一人倚着墙抱臂冷哼,身旁那把插在墙缝里的匕首连拔都懒得拔。这人也是衙役打扮,冷峻的眉眼里却尽是不屑。

    “听你轻功造诣不错,本公子久未与人比试了,今夜但愿你能让我多追你几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