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缘故说起来也不仅仅是为了淮王这么一个皇子,而是先皇晚年对东宫起了提防之心,总觉得自己老迈,而正当盛年的太子有了不轨之心,因此更宠幸在自己面前孝顺听话的淮王。

    先皇信重淮王,也有拿淮王与东宫分庭抗礼之心,不说淮王的心里因此起了野心,只说朝堂上,对淮王也生出几分期待,想要当一个从龙之臣的臣子也不是一个两个。

    那时候淮王是朝中很强的势力,又娶了东宫太子妃的妹妹,权势极大。

    她父亲范御史看不过去淮王的几件霸凌狠毒之事,当朝弹劾,被先皇厌弃罢官,却保住了性命,已经是幸运的事。

    虽然她这些年在姜国公府,只能半死不活地当着这个世子夫人,可范家到底因她这个嫁到国公府的女儿,在老家也没人敢怠慢,她心里只有感激的。

    见姜国公因姜国公世子再三与自己愧疚,范氏忙劝慰他,不愿让姜国公因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她正劝着姜国公,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之后一个身穿锦衣,面容英俊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他身穿锦衣,腰上悬着美玉,眉目英俊带着几分雍容,只是进了门,见了虎目圆睁的姜国公,就仿佛老鼠见了猫一样,笔直的脊背也垮了,勉强挤出了笑容上前对姜国公说道,“请父亲安,儿子来得晚了。”他扫过了姜国公难看的气色,见妻子正站在姜国公的面前,心里一沉的功夫,便听姜国公已经冷冷地说道,“你给老子跪下。”

    “父亲!”姜国公世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姜国公。

    他刚刚想要说什么,姜国公已经一马鞭抽在他的身上!

    姜国公世子惨叫了一声,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世家雍容,顿时滚在了地上,锦衣被抽得裂开,显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阿宝呀呀叫了两声,小胖手装模作样地捂着自己的眼睛。

    姜三爷嘴角抽搐地看着那张开的大大的指缝儿,还有胖团子贼兮兮从指缝儿里往外看。

    他咳嗽了两声,偏开了头去。

    这个侄女儿,三爷觉得投缘。

    “小畜生,你还敢在老子的面前装模作样,真以为你能欺上瞒下?整日里自己不学好,习武不行,你读书也不行,拢着一屋子的小老婆风流快活,真是给老子丢脸!”说起这事儿,姜国公就觉得恼火。

    他虽然是草莽出身,草芥之人,想当年如果不是投身军中,回头其实是想当个山大王来着,可是再没读过书却也知道一个男人只应该娶一个妻子。

    哪怕妻子不得他的心意,他也没有在外头有什么花花肠子,不说国公府里清净,只说他宿卫边关风风雨雨几十年,也没说弄一个女人在身边服侍。他三个儿子,小儿子姜三爷尚未成亲先不说,次子姜二爷如今已经是三品武将,也只守着妻子与一双儿女过日子,没有风流事。

    可只有长子,简直把姜国公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