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投靠了许睿阳,当上内政部的烟毒查缉处长,马晓天这个中统局的叛徒,立刻就变成了许睿阳的铁杆拥护者,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是站在特高署一边说话。

    马晓天和万里浪共事了几年时间,对这个家伙的性格和做事方式,还是很熟悉的,他有种直觉,万里浪绝对是在耍手段。

    “你的感觉和我一样,万里浪的举措很明显是动机不纯,但他无论怎么耍心机,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方案,军情处和特务科对各地暴露出来的线索继续跟进,侦破工作不能停顿。慢慢来,也不要急于求成,到底谁是猫谁是老鼠,结果决定一切。”

    “秦世兆,我明天要去苏洲,接收特工总部的相关产业,你命令特务科的外勤人员,严密关注政保局的动向,注意行动中的异常之处,有什么发现直接打电话通知我即可。”

    “涉及到政保局和特高署的较量,电话里随便怎么说都可以,无须担心特高课的监听,说不定日本人最喜欢看到我们两家相互攻击的局面,我倒要瞧瞧万里浪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许睿阳说道。

    政保局的成立,代表着特工总部正式被撤销,李仕群辛辛苦苦积攒的资产,比如东南贸易公司、立泰银行和钱庄,还有特工总部在各地的房产,都已经被宪兵队和汪伪政府财政部查封。

    海昌贸易公司的人员,早就在各地等着接收了,但许睿阳需要出面,到各地与宪兵队办理手续,实际上就是行贿。

    “老板,既然政保局都已经暂停行动,我们还是这么卖力气收拾军统局的地下潜伏组织,破坏他们的地下电台,说不定会引来军统局的报复行为。”秦世兆小心翼翼的说道。

    自从军统沪一区被破获后,军统局铲除汉奸和叛徒的刺杀行动,已经很少出现了,转变了活动方式,是以策反和渗透为主。

    可是军统局以前留下的阴影,没有人敢忘记,当年的沪市特别市长傅箫安和青帮大佬张骁林,对安全方面不可谓不重视,照样还是被军统给弄死了,谁敢说自己的保护措施,能比这两个人更强?

    事实也证明,只能千日做贼不能千日防贼,早晚都有疏忽的时候,稍不留神就会送掉性命。

    “你觉得连续三个地方站被破获,军统局会不知道毛病出在什么地方?会不知道加以防范?难道说山城政府军统局的戴老板,是靠着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才坐上老大这把椅子的?”

    “我告诉你,以后特务科和军情处即便取得了进展,顶多能收获电台和一两个报务员,其余的人早就分散隐蔽了。吃一次亏叫做猝不及防,吃两次亏叫做不长记性,吃三次亏还不吸取教训,那叫蠢货!”

    “军统早晚都会知道,导致他们出现惨重损失的根源,不是我们特务科也不是军情处,而是政保局的电讯处,最关键的人物就是佘介。别看他眼下一时风光,早晚都要出事的,军统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干掉他报仇雪恨。”许睿阳淡淡的说道。

    如何对付佘介带来的破坏力,他已经向局本部做了详细的说明,估计整个局本部直接管辖的省站,都采取了防范措施。佘介再厉害,只能定位电台的位置,总不能连秘密据点也能定位吧?

    就在许睿阳赶往苏洲的时候,万里浪也跑到了沪市,他许诺帮助陈恭树和齐青斌,把一批原军统沪一区没有投降的特工,转移到杭洲原特工总部的监狱,然后秘密释放,或者叫做监视居住。

    可惜啊,上次想要转移监狱,就在涩谷准尉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而且手续必须要有驻沪宪兵队司令部特高课的批准,政保局受到华中派遣宪兵队司令部的监督,政保局的第一局,必须接受驻沪宪兵队的监督。

    “岗村课长,这是政保局转移犯人的申请,麻烦您签个字。第一局成立后,发现南市看守所和七十六号驻地看守所人满为患,日常消耗的粮食不少,而沪市的粮食价格很高,对政保局的财务来说是个负担,我打算清理一下,腾出房间为以后做准备。”

    “里面有一批前军统沪一区的犯人,被捕的时候没有审下来,逐渐也被遗忘了,我打算转到政保局杭洲区的监狱,重新审理之前的案件,然后给他们个新的机会。从案发到现在两年了,他们的抵抗意志,估计也早就消耗殆尽,相信肯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万里浪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