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的牙痒了,这大半柱香的时间里,她时而同情于夫人,时而恨不得手刃了她。

    无论如何,让百姓染上鼠疫为她的仇恨作陪,此举天怒人怨,就连丹阳的手段都要矮她一截。

    若是初梦知道了,未必不会忍痛大义灭亲。

    若非舍不得初梦为此痛心,阮薇是一定要立刻把眼前这位于夫人往天牢送的。

    到现在居然还说,只是不忍初梦独活?

    难道这只是你们母女间的事吗?

    “好好考虑吧。”

    她其实更想说善恶终有报的,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阮薇走出书房。

    外头暖阳刺痛了阮薇的眼睛,还有一阵杏花香味飘来,淡淡芬芳醉人。

    突然觉得甚是可笑。

    她那么痛恨鼠疫的人,居然会放过这样一个以鼠疫祸害百姓的罪魁祸首。

    耳边轰轰的,仿佛是那些烈火中被烧死的百姓在凄声问责。

    五公主啊,你良心可安?难道就因为她曾经的惨痛遭遇,就能原谅她后来穷凶极恶么?她真的不必付出代价吗?

    启元风俗比较特别,新娘子在堂前诵读女德女诫女训,诵读之时新姑爷不能旁听,等读完了话,再去拜堂。

    等到新娘子那儿完了事,帝后都在堂屋端坐着,府里下人们却突然找不到新姑爷了。

    一时间,堂外都是分处找人的动静。

    玄玮饶有兴趣的看向初梦:“看来你苦口婆心的,还是挡不住朕这位大舅子寻死。”

    他夏庸为大舅子,也是回应了初梦之前称夏庸是她凭空多出来的哥哥,可这字眼里的讽刺意味很浓,有些刻意膈应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