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大家平常谈论这些的时候说不上话,又或者点评起来牛头不对马嘴,岂不丢脸?

    许盈由此捡起了上辈子的琵琶,从十岁虚岁开始重新学习他此时的琵琶水准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上辈子的程度。

    此时跟着演奏打打拍子而已,毛毛雨啦!

    中间忽然琵琶错了一个音,许盈便抬头看去。大概是注意到许盈看过来了,弹琵琶的乐伎立刻低下了头。

    罗真本来正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睡大觉,怕他着凉,旁边的人硬是给他寻来了一张连塌这也是一种坐具,只是可以供双人,甚至多人一起坐当眠床用。又铺了厚实的褥子,盖上了轻暖的裘皮,等于是一张床给他搬到了户外。

    这个时候大概是睡的太多,醒过来了。看了看中间的歌舞表演,又看了看许盈,打了个呵欠:“玉郎觉得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许盈没说什么,而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的吴轲‘唔’了一声:“若是郎君的话,如此严厉倒也寻常,毕竟郎君自己就是‘琵琶精’啊!”

    许盈在世人眼里学琵琶也不过两年,但一手琵琶已然出神入化。前些日子临川王羊琮来拜访,许盈因为裴庆在羊琮面前多次提到过他的琵琶技艺,所以此时也应羊琮之言,为这位长辈表演了一番。

    ‘琵琶精’正是临川王听完演奏之后的称赞。

    如今这个外号已经不胫而走了!

    “玉郎奏一曲罢!不然这些软绵绵的调子越听越困。”罗真眨了眨眼睛,提议道。

    许盈的琵琶演奏风格与时下确实不太一样,虽然琵琶自古以来就多铿锵之声,但到了他这里绝对是把这一点发扬光大了的。

    许盈摇了摇头,但却没有推辞。不一会儿刘媚子就捧来了一把在此时看来颇为怪异的琵琶——琵琶的源流说起来还挺复杂的,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情况,很大原因是因为琵琶在最早时候就不是单指一种乐器,而是一类乐器的总称。

    这些乐器本就有不同的由来,但古人做记述的时候都以‘琵琶’呼之,后人看到难免糊涂。

    ‘琵琶’最早其实是‘枇杷’,而‘枇杷’二字是指右手弹奏乐器时前推和后挑的动作。也就是说,类似演奏方法的乐器,在最开始的时候都叫这个名字!

    而这一类乐器又主要分两种,一个是本土的秦琵琶,另一个是西域传来的胡琵琶。秦琵琶虽然产自本土,但也和一些马背上的游牧民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一不小心就容易归类为胡琵琶同源这也是琵琶来源进一步难以说清的原因之一。

    秦琵琶和胡琵琶最直观的不同,前者主要是直颈,后者主要是曲颈,一望便知——是的,曲颈的现代琵琶主要是胡琵琶,只能说后来传播到华夏的胡琵琶后来居上,在民乐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成为了大众眼中的‘琵琶’。

    至于说秦琵琶,则演变成了阮、月琴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