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风儿,在我告诉之前,首先,必须要答应我,情绪不可过激;其次答应我,要主动善后,不能让爸爸妈妈再替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一周,家里所有人之所以一致选择在面前保持沉默,就是不想有个三长两短。可我了解,是我的妻子,可以原谅所有人的隐瞒,肯定不会原谅我,对吗?”

    “嗯!”简亦风点头的同时,隐约感到问题的严重性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不管说什么,我都能承受,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坚强!致远,说吧!”

    “兆年和亦景出事了!”

    林致远才说完第一句,简亦风的心就一直往下沉。怪不得周末她准备回去,爸爸和妈妈说这一周没空,下乡有事。

    “兆年赌博赌输了,和别人打架斗殴,被兴安区公安局拘留。为了能让兆年早点出来,亦景找岑柏森帮忙。岑柏森以亦景为交换条件放了兆年。亦景与岑柏森见面的时候,被兆年逮个正着,发生肢体冲突。岑柏森重伤入院,亦景与兆年在争执的过程中不幸……不幸……”说到这里,林致远哽咽了,他实在不忍心将最后的结局说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从小到大,亦景只要有任何事情她肯定会第一个找我,她怎么可能去找别人呢?岑柏森不是在姜城区吗?他怎么会在兴安区?致远,肯定弄错了!”简亦风一跃而起,摇晃着林致远的胳膊。

    “风儿,不能着急!岑柏森才调到兴安区时间不长,那天在公安局门口,无意间刚好碰到亦景。风儿。爸爸最近血压很高!眼睛充血严重。头发也白了一大半,现在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对的健康、对我们的孩子非常在意!必须保重自己,此时不给爸爸妈妈添乱,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孝顺。

    风儿,有一件事情我想和商量,封阿姨疯了,进了精神病医院。倪宏清说,兆年的案子很棘手,估计判下来不会太轻,只是苦了小果果。希林已经上幼稚园,秦姐白天事情也不是太多,我想把果果带回来,请秦姐帮忙带。为了果果的健康成长,等亦景的后情办妥当以后,我想去征求兆年的意见,让他把果果给我们,我们给他改名叫简望林,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好吗?”

    “致远……是我害了兆年、害了亦景!是我害了他们!涛哥生日那天,兆年跟我借钱,说是在外面放水,血本无归,我没有和商量,偷偷借了五百万给他。致远,我不知道他是去赌博!我根本没想到他去赌博!

    最后一次和兆年通电话的时候,他说第二天还我钱,可他没有还钱,也没有一个电话,如果我主动关心一下,事情或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

    “风儿,不必自责!即使时间倒流,依然不会打电话跟他要钱!根本不会因为他没有履约,就去质询他,对不对?”

    “致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亦景!我对不起灵霄妈妈!我答应过她照顾好亦景的,可是我却把她弄丢了,致远……我怎么有脸去见爸爸?”简亦风抱着林致远,哭得伤心断魂。

    “风儿,想多了!不是害了亦景,是她自己害了自己!这么多年来,们把亦景保护得太好!她太单纯,对们心存敬畏,对社会缺少必要的认知。如果是她自己有什么事情,她肯定会第一个想到。可兆年被拘留,她在第一时间不敢选择告诉爸爸、凌涛,或者是告诉,而是选择自我解决,难道还看不出来,她对兆年的在乎和对们的忌惮吗?

    很多事情命中注定!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风儿,必须快速振作起来!希林、望林以及我们的小梦林都需要,还有爸爸妈妈也需要!我下定决心告诉,不是让伤心,而是让回去看看爸爸、妈妈,最难过人的是他们!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本来就非常难受!加上这件事错综复杂,兆年又是岑柏森的亲儿子,亦景等于就是岑柏森的儿媳妇,这种事情,让爸爸妈妈更加觉得耻辱,爸爸一辈子刚正不阿,退二线之前,摊上这样的打击,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凌涛最近请假在家,每天陪着爸爸,生怕爸爸再次中风。但爸爸考虑得最多的就是怕和爷爷奶奶知道,担心们承受不住,宁愿什么事情都自己担着,也不肯任何人告诉们。”

    “致远,亦景的葬礼是明天吗?”

    “嗯!”

    “我想现在就回家陪爸爸,他现在肯定特别难过!”简亦风泪水涟涟地说。

    林致远帮她拿了外套,扶着她走进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