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宏志的思维停顿了几秒钟,关上门,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抬起头,醉眼朦胧中,看着余敏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倪宏志久违的欲望油然而生,埋藏在心底的欲火“蹭蹭蹭”往上窜。猛地将她搂在怀里。

    年近三十的余敏,由于没有哺乳,身材不减当年,皮肤白皙、细腻光滑,透过睡裙领口,真空包装着她诱人的曲线,呼之欲出。倪宏志突然间不能自已,急吼吼地脱去外套,解开领带,他要把这么长时间的空缺补上。

    余敏一把推开他,用极其厌恶的口吻对他说:“倪宏志,怎么变得这么邋遢?满身酒味也想爬上床,快给我去洗干净!”

    “不行,老婆,我现在就要。”倪宏志迫不及待地将手从领口伸进了余敏的睡衣,一边抚摸,一边亲吻着余敏的脖子。

    余敏开始挣扎,开始反抗。她越是这样,倪宏志把她抱得越紧。他把余敏的吊带从肩膀扯开,此时的倪宏志感觉到了自己的疯狂,结婚至今,从没有过如此的渴望,也从没有发现余敏有着这么强的吸引力,一把扯掉睡衣,倪宏志把她推倒在床,开始诱人的曲线,淡淡的体香,强烈地呼唤着他,腾出右手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余敏憋足劲,从床上一跃而起,歇斯底里地大叫:“滚!不洗干净,不要碰我!倪宏志,怎么变得这么无耻下流,这么俗不可耐?”

    倪宏志看着这个站在床上大喊大叫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酒醒了一大半。夫妻间最美好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无耻下流?怎么就俗不可耐?让我去洗干净这点小事,难道不能温柔地说一声?一定要靠大呼小叫来解决问题?

    倪宏志没有讲话,默默走进卫生间,他揉一揉眼睛,觉得自己刚才的冲动完是幻觉!

    脱掉最后一件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意气风发,玉树临风,没有一点招人嫌的地方,他想不通,为什么余敏就那么不能与自己相融?不知不觉,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倪宏志躺进浴缸,适宜的水温紧紧包裹着他,忽然间那种身心的轻松、舒适沿袭到脚趾头,努力不去想刚才的事情,努力不去想明天,迷迷糊糊竟然在浴缸里睡去。

    一觉醒来,水已经凉透,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半。倪宏志擦干身子,赤身裸体钻进被窝,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晨,等他醒来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揭开锅盖,锅里空空,余敏没煮自己的早饭。喝了一盒酸奶,匆匆到幼儿园看了一眼儿子,驱车前往姜城区政府,因为那里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

    到了办公室,张鼎宸过来提醒他,今天下午要在上海召开“姜城区在沪知名人士恳谈会”。倪宏志匆匆忙忙回宿舍取了几件简单的行李就奔赴上海。

    坐在车上,他片刻也不敢休息,把恳谈会上的推介词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有个习惯,一般场合的推介,他都喜欢脱稿,更何况今天恳谈会邀请的嘉宾多数是姜城籍在沪的各界能人、名人,也有少数是泰州其他市区的。其中不少人倪宏志在姜城工作的这几年间,或多或少听过、见过。这样的场合更加不适宜照本宣科。

    倪宏志觉得,照本宣科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平等之感。脱稿,既是说明他对姜城情况的熟悉,也让参会人员的心情放松,不必那么刻板拘泥,互动性强。还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脱稿理由,那就是倪宏志只要站在台前,那种侃侃而谈的风范,那种军人出身的气质,这样的魅力不管有没有征服别人,最起码征服了他自己,总能让他无比自信、超常发挥。

    “回”字型的会议室里,嘉宾陆续入座。

    倪宏志坐在主席台,扫视一遍在场的每一位嘉宾,突然一个长发及腰、清纯秀丽的女孩儿闯入了他的眼帘。八十位嘉宾中,女士只有十几位,年轻漂亮的她在这群人当中是那么的卓尔不群,让人看一眼挪不开视线。看看她的席卡“柳如烟”,翻阅一下嘉宾名单表:

    柳如烟,女,上海新柳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

    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董事长?富二代?还是某老板的夫人?

    令倪宏志震撼的是,他和她的视线不期而遇时,不知为何,顷刻间,他读到了她含情脉脉眼神里的似曾相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的名字、她的气质以及她的身价与心底深处的那个影子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一准是近来睡眠不好,才有了如此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