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道台府的人这么不中用,我们都走他们脸前了才发现。”

    季茶轻笑一声,紧随着洪辰迈进门槛。只见前院有一个大大的石屏风,屏风后面光亮冲天,“咿咿呀呀”地传来唱戏声音。

    “呀,看来道台府在办宴会,那吴信义和商驰晖都正看戏呢!”季茶“啧啧”了两声,说,“今儿晚上,咱们给他们演一出大戏,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斩狗头》。”

    洪辰先把左手提着的灯笼放在地上,又将整把碎清风都从鞘中抽出,步子却没继续往前迈。

    季茶走到他旁边,问:“到了场又不敢上戏台子了?”洪辰说:“哪里不敢,我就是先做一下准备。我从前只杀过鱼啊鸡啊竹鼠啊,那些东西都太小,现在是想一想要怎样才能干净利落地把人头砍下来。”季茶道:“嘿,你跟人打架的时候,用刀挺熟的,现在砍个脑袋,就不会用刀啦!”

    洪辰深吸一口气:“好吧,我把他们的脖子当成竹子,从前怎样砍竹子,一会儿就怎样砍他们脖子。”说完快步上前,绕过石屏风,冲着正在看戏的群人发出一声大喊:“请问,你们谁是吴信义,谁是商驰晖?”

    这次因为遵了戴夫人的意思,要特意让别人都知道“戴将军派人来杀吴信义和商驰晖”,所以洪辰与季茶就没偷偷摸摸潜入道台府,而是光明正大硬闯,也不用暗中调查谁是吴信义谁是商驰晖了,直接大喝相问。

    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突然出现在府上夜宴,手中还提着刀,并大声说出道台吴大人与巡天监商大人的名字,席上众人都有些惊讶。一名文官起身呵斥:“哪里来的刁民?谁放你进来的?还敢拿着凶器,简直胆大妄为!来人,快将他拿下!”

    原本打着哈欠看戏的商驰晖这时却来了兴致,右手一捻胡子,开口道:“别这么着急嘛。我看此位小兄弟来到府上寻我,恐有什么事来报告,现在什么话都没说,怎能断言他就是刁民?等问个清楚,再下论断,也不迟嘛。”又对身旁一名肚大腰粗的白胖子说:“你说对不对啊,吴大人?”

    吴信义忙道:“对,对,您说的自然是对的。不过本城百姓因被戴万山那厮纵容过甚,刁民十分之多,他们的说辞,你可别轻信。”脸上赔着笑,心里却在暗骂商驰晖:这家伙,故意让刁民告完状,想趁机再敲我一笔,真他娘的喂不饱啊!

    洪辰见到那白胖子被喊吴大人,便看向他,问:“你就是吴信义。”

    吴信义冷声喝道:“没错,本官就是本城道台吴信义,你是何人?深夜提着凶器来道台府,又所为何事?”

    洪辰说:“原来你就是吴信义。那谁是商驰晖。”

    吴信义站起身,甚是肥胖的身子微微一斜,向着商驰晖作了个介绍礼:“这位便是巡天监的商驰晖大人。商大人执法无情,明辨是非,你若胆敢口出狂言,混淆黑白,商大人可不会信你说辞,到时候本官就要将你……”

    话还没说完,吴信义只见那人手中刀刃发出一阵雪亮的光,惊得后退一步,被椅子绊得差点一屁股坐回去。

    洪辰既知了谁是吴信义谁是商驰晖,只想尽快将事解决,直接挺刀上前。守在吴信义和商驰晖身边的,除了文官,就是武功还不入流的巡天监新人,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洪辰几步冲到吴信义面前,手起刀落。

    噗!

    血溅几丈,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到地上,粗重身子轰然倒下。

    商驰晖吓得赶忙起身往人群里躲。洪辰一刀杀了吴信义,身上溅了许多鲜血,浓重血腥味冲进鼻腔里,脑子一时有些发懵:这就是杀人?好像和杀鸡杀鱼杀竹鼠也没什么区别。周围人吓坏了,是怕我把他们也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