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丫头你说的和本王看到的不一样啊。”

    廖婉儿眼神闪烁,“瑞亲王……许是眼花了。”

    “本王都还没说看到什么,廖丫头你怎么就知道本王是眼花了?再说,本王只是看着老,眼力好得很呢。”

    “……”廖婉儿被瑞亲王几句话就逼得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

    廖贵妃看不下去,皱眉道,“皇叔,婉儿年纪小,您别就别吓她了,把孩子都吓坏了。您到底看到了什么,说就是。”

    瑞亲王凝眉看向廖贵妃,面上笑容收得一丝一毫都找不到痕迹。

    他这个人一向嘻嘻哈哈,大家都觉得他好说话,廖贵妃也是如此,觉得这位皇叔混不似肃清王那般矜贵高冷,顶他几句无妨。

    可是他此刻的目光,刺得廖贵妃骨头都似浸在冰水里。

    “皇帝,你的妃子,一个个都能得很。”

    廖贵妃身子晃了晃,瑞亲王矛头直指她,这是在斥责她后妃干政。

    廖相见惯大场面,知道这种帽子戴不得,不等晋文帝责怪,已经瞪了廖贵妃一眼,“贵妃,朝臣议事,没有妃嫔插嘴的道理,今日许你在这里,只是让你当个见证。”

    谁知瑞亲王不依不饶,“廖相,你这就大不敬了吧,你虽为贵妃父亲,可贵妃已嫁作君妇,君是君臣是臣,她做错什么事,自有皇家规矩约束,岂轮到廖相斥责?”

    饶是廖相数次舌战群臣,从未输过,此刻却也被瑞亲王绕得头都晕了,不过片刻之间,祖孙三代都叫他教训了个遍。

    晋文帝寻常在朝堂上也免不得被廖相倚老卖老教训得焦头烂额,今儿瑞亲王一出马,就把他锐气挫去大半,心里不由暗爽,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南宫家又不是没人,只是跟廖相同辈儿的一个个都隐退了,否则哪有他廖相今日威风?

    眼看再不说话,廖相的老脸就快挂不住,晋文帝终于开口,“皇叔,你当日到底看到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瑞亲王又狠狠盯向廖婉儿,直盯得她刚刚停下的身子又筛了起来,才缓缓道,“当日本王吃坏了肚子,在茅房蹲坑,正碰上白秦苍那小子喝多了出来放水,本王见他脚步虚浮,怕他掉茅坑去,我东秦岂不要痛失一位能臣,就悄悄在旁关照着他,待他出了茅房,本王又跟在他身后,只见他酒劲上头,直接靠在墙边晕住了,正想去扶他回席,不料这位廖丫头就出现了,抢在本王前头要扶他回去。廖丫头,本王说得没错吧?”

    瑞亲王说到这里,故意顿住了,廖婉儿抖得更厉害了,不敢答话。

    晋文帝沉沉道,“瑞亲王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