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吞了吞口水,半屈着腰,小心翼翼道,“淮王妃这是心存大善。”

    晋文帝面露狡黠,“她那是想给她大哥挣名头。”

    “兄妹情深,也能理解,何况白侯爷确也是被冤枉的。”

    晋文帝瞪他一眼,“被谁冤枉的?”

    秦公公扫了自己一巴掌,“奴才该死。”

    当然是被皇上您冤枉的……

    “听说桑王能下地跑了?”

    秦公公不敢多说一个字了,“听说是的。”

    晋文帝叹口气,“朕何尝不希望出个神医能把胡街那些百姓都救了,可你也看到了,为了救老八,老七都跟朕置气成什么样儿了?这些天来请安,哪次不挂着张脸?再把他媳妇弄去胡街,他不得跟朕跳脚?”

    秦公公露出姨夫笑,“当初您硬逼着淮王爷娶淮王妃时,他虽没说什么,终究是心有不甘,如今他们两口儿生了感情,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晋文帝白了秦公公,“你个狗奴才懂甚,朕那是为了江山社稷!再说,怎么是朕逼他的,明明是楚家那丫头……”

    说到这里,晋文帝打住了话头,“罢了罢了,淮王妃保住了桑王的命,自己也没事,说明她确实有这个本事,就让她去胡街吧。传朕旨意,胡街可以去,但必须保住自己狗命,若她有三长两短,朕就让白秦苍给她陪葬,让他们兄妹到地府阴曹团聚。”

    秦公公冷汗直飚,关心儿媳都关心得这么清新脱俗,果然不愧是皇上。

    南宫丞果然很快就来跳脚了。

    “父皇,那是胡街啊!太医院那么多男子汉,一个都不肯去,您怎么忍心让白晚舟一介女流深入险地啊!”

    晋文帝扶额作被朝事掏空状,“小秦子,朕累得很,扶朕去皇后那坐坐。”

    南宫丞当即闭了嘴,皇后要是听到这事还得了,父皇这老狐狸!

    雷小姐当晚就住进了桑王府,白晚舟把别院让给了她。

    她虽然刚刚病,但病毒在体内潜伏得久,这一发作便如洪水猛兽,一下子就把她给击垮了,送进来时就是昏迷的,连意识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