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茫然地在黑暗中奔跑,沾满同伴鲜血的鞋底在木地板上打滑。她已经无暇去管奔跑声是否会吵醒训导员了,比起不知道在哪里的训导员来说,那难以摆脱的脚步声才让她肝胆俱裂。

    长长的走廊似乎永远也跑不到尽头,因为紧张和过度的运动,柳眉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和同伴早就跑散了,酸意再一次涌上鼻尖。

    要是那个时候没有去参加活动就好了,要是没有听台颜的话出来探索就好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强的人,柳眉急得想哭,可是对于死亡的畏惧呵斥她不能停下。

    肾上腺素的分泌帮不了她多久,肌肉的酸痛导致速度极快地下落。

    就在她膝弯发软,差点摔在地上的时候。

    左手边的某扇门忽然被打开一条小缝,一只在月色下闪着微光的手冲她轻轻地招了招。柳眉丝毫没有迟疑,连滚带爬地冲向了那扇门。

    接下来的事柳眉完全记不清了,只记得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了一下。再有记忆时,就是池渐月背对着她将耳朵贴在门上,聆听外面动静的画面。

    “他······那个人走了吗?”柳眉艰难地喘着气,她这个时候才觉出自己声音的沙哑。

    池渐月浑身一震,回过头来给柳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柳眉这才反应过来,满脸苍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利刃出鞘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白天见过的那个外国人就蹲在池渐月的身边,一只手臂挡在池渐月身前,另一只手里按着蓄势待发的匕首。

    一时间,空间里只有被压抑得很好的呼吸声。

    “没事了,”不知过了多久,池渐月过来拉开了她的手,“你要憋死你自己了。发生什么了?你们遇上了什么事?”

    柳眉忍了忍,还是没憋住眼泪。她一边徒劳地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把这个晚上的惊心动魄说了一遍。

    可能是因为太害怕,她的叙述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池渐月听得艰难,但还是把前因后果给理了出来。

    因为管理池渐月和柳眉那个房间的训导员被死神杀死,五个人大胆猜测暂时不会有新的训导员补充。

    就在这时候方思兴提出要在那个房间先躲过睡前吃药的一环节,等所有人都入睡后再出来探索疗养院。

    他们的社团说得好听点叫推理社,实际全称是“推理共同研究促进协会”。日常是看推理,探讨推理和写推理。

    而方思兴恰巧对日本本格推理很有兴趣,也因此获得了他们所不知道的某些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