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乏力罢了,似乎是受了些外伤。”老者施展银针的手法熟稔,须江高悬的一颗心这才落下,“你既然称他为师兄,想必他的修为远在小道长你之上,可怎的还能因外伤致昏厥?”

    须江紧握拳头不答,陈鹤轩是为了他才会……

    “外伤老夫尚能医治,只是内伤,只怕要小道长多照顾一二了。”老头捻着胡须道,“这诊费……”

    须江这才松了一口气,“好说好说……”他从领口掏出沉甸甸的荷包,老大夫两眼放光,正要上手的时候,须江忽然缩回。

    “等你将我师兄的伤处理好,报酬好说。”

    老大夫扯了扯嘴角,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找来了药膏。

    望着陈鹤轩宛若凝脂一般的皮肤,须江突然从老大夫手里夺过药膏,脱口而出道:“我自己来!”

    老大夫一愣,望着须江凶巴巴的眼神,还没明白过来怎么招惹了这个小祖宗,只好摆手道:“好好!你自己来,你自己来……”

    老大夫这是头一遭,自己在旁边看着,顾客在给自己的病人上药。

    “你动作太轻,那里要重一点,这个药要多抹几遍才起作用。哎哎!那边也要涂,那么大一片淤青,你看不到吗?”

    “我没瞎,看得见。”须江冷冷回答道。

    只是……看着衣衫半解那靠近胸口的位置,须江的耳根忽然红了起来。

    碰那个地方,陈鹤轩会害怕。他会蜷缩着将头颅埋进须江的怀里,心迷神乱地发出破碎的音节。

    须江忘不了,他一早便贪图着陈鹤轩,不加掩饰。陈鹤轩那晚之后性情大变,饶是须江也捉摸不透,更加不敢妄言那些污秽之事。

    越是欲盖弥彰,越是极力克制,就越是渴求。

    胡想什么?

    须江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那一晚过后,陈鹤轩与须江都心照不宣地只字未提,须江能看出,陈鹤轩想要极力忘却那晚发生的事情。

    陈鹤轩待他这样好,为了他遍体鳞伤,如今又受了外伤,昏迷不醒,他就是这样报答大师兄的?

    “你怎么停了?”老大夫以为他累了,准备接手他手里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