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扫着落叶的黄袍僧人见到来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两位施主,拜经台暂不接待香客。”

    “这是为何?”须江问道。

    黄袍僧人语气平缓:“徽州多有疫病,方丈领了师兄弟们下山施粥,拜经台不愿开放。”

    陈鹤轩微微抱拳,用唇语说道:“在下陈鹤轩,师从玄昭门,听闻徽州多地有多异动,特请前来相助。”

    须江正要转述,那黄袍僧人抬了抬眼,道:“玄昭门的弟子?近些年很少见到了。”

    黄袍僧人看了看须江又低头开始扫地,“施主不必惊讶,这拜经台能读懂唇语的,不止贫僧一人。徽州有难,仙门百家避之不及,施主若不知缘由,还请回罢!”

    须江拢了拢神色,抱拳道:“愿闻其详。”

    一阵清风拂面,摇摇欲坠的落叶顺着风的痕迹,悠然穿过密林,落入平静无波的幽静古潭。青山林间,稀疏生长了几棵枫树,在早春的时节,依旧赤红如血。

    十多年前,徽州还是一块祥和安宁的风水宝地,曾有一位得道高僧路过此地,扬言徽州会出一位状元郎。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徽州两大家族之一的陈氏嫡长子陈介松高中,举族欢庆。徽州因此热闹了好些日子,家家户户都到陈家领了米油,对陈家那是感恩戴德。

    这本是徽州家喻户晓的大喜事,启料天降祸事,生灵涂炭。也怪那陈介松生不逢时,偏偏赶上新皇登基,摄政王李郁执掌政权。最早被李郁换下来的那批朝中重臣,其中便有天纵奇才的陈介松。

    李郁欣赏陈介松的才华,偏又忌惮陈介松的声望,新官上任三把火,陈介松便断了数百官员的财路,其中便有李郁的眼线,李郁三逼五诱,偏那陈介松是个宁死不屈的性子。

    好说,好说!你陈介松一个人不怕死,总不能连累整个家族罢?到时死后一介状元郎连个祖坟都上不了,是要受万人唾弃的。

    李郁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费尽心思虏获陈介松的妻,竟是出了名的烈女王语冰。王语冰哪里肯连累丈夫?大笑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说完便从城墙中一跃而下。

    王语冰死了,至少还有陈介松之子,李郁派人去找陈介松的儿子,得到的消息却是被狼叼走了。李郁大怒之下,将陈氏上到陈老爷子,下到婢女管家,统统关进了天牢。

    陈家被人洗劫一空,城中凡陈姓者人人自危,好端端一个大家族,人走茶凉。

    李郁偏要让他瞧着,陈家数千人凡忤逆他者,身首异处,遗臭万年。李郁破口大骂王语冰是成了精的祸害,陈介松是被迷惑了的异徒,于是一把火烧了陈氏老宅。

    那是的陈介松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大人何必这么麻烦?”

    遂纵身没入风林火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