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端了早饭过来女儿房中:“卿儿,快起来吧,再晚,天黑前就赶不到兴安府了。”

    “娘,”宋卿言一骨碌爬起来,“青杏呢,怎么不早点叫我?”

    “是娘说了,要亲自叫你的。”

    李氏看着人伺候女儿洗漱完,一起吃了早饭,又叮嘱了女儿到了外祖家不许淘气,这才依依不舍地送女儿出门。

    到了二门外,刚要上车,忽听前面一阵喧闹,就见宋英泽急慌慌地跑了进来,满身的风尘,连头发都是乱的。

    “娘,您这是要把妹妹送到哪里?不许送!谁要是敢说三道四,我这双拳头可是不认人的。”

    “你不在书院好好读书,跑回来做什么?”李氏斥道。

    宋英泽上前跪到李氏面前:“娘,我听说妹妹被退了亲,不放心,回来看看。娘,儿子求您了,别送妹妹走,庙里清苦,妹妹怎么受得了?”

    “谁说要送去庙里了?”李氏嗔怪地拍了儿子一下,“你妹妹这是要去兴安府。”

    “啊,兴安府?外祖母家!”宋英泽高兴地站起来,“那我送妹妹去。”

    书院里的同窗都说,被皇子退了亲,只怕要做姑子了。吓死他了。

    “不必。有你福伯陪着,又不远,只一天就到了,你给我赶紧回书院去,马上就要院试了,还不上心。”

    宋英泽不敢跟母亲争,只好蔫头耷脑地应了。

    三月的春风柔柔地吹过,吹拂着小酒店门外的垂柳。

    宋卿言一身男装,手中拿一把折扇,风流倜傥地坐在窗边独酌。

    一出京城,她就换了一身男装。这两年可把她憋坏了,如今出来了,当然要好好看看这大好春光、世情百态。中午歇脚,见路旁有一小店儿,十分热闹。就下来用些饭菜,听听三教九流的人说些新鲜事。

    垂柳依依,春光灿烂,路边不知名的野花一片一片地开着。店里的人熙熙攘攘,谈天说地。

    终于又活过来了!宋卿言端起酒杯,惬意地抿了一口桃花酿。

    福伯在一旁劝道:“公子,多用些茶饭,酒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