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伸手去抓小女孩,被青樱挡住了。遂脸色难看,想要发怒,只是看了看店里的人,脸色扭曲几下,换了一副放.荡的样子,弹了弹涂了红色蔻丹的指甲,扭着腰走到宋卿言面前,自顾自拖了一把椅子来坐。

    还冲着宋卿言飞了一个媚眼儿:“姑娘这是打算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呀?”

    宋卿言懒得跟她废话:“说吧,多少银子?”

    那女人双手往桌子上一撑,神色贪婪:“一百五十两。人家王妈妈可是给二百两呢,我是看姑娘是好人,才肯让姑娘些的。”

    宋卿言冷哼一声,这么点儿的小女孩儿,卖做丫鬟的话,顶多也就七八两银子。

    这狮子大开口,还真敢张嘴。

    这时,小女孩儿却从青樱身后探出头来,怯怯地说了一声:“我明明听到是五十两。”

    那妇人气得站起来,扬手就要去打女儿,被青樱推了一把,“蹬蹬蹬”退了好几步,恰好撞上了一个进店门的顾客。

    “哎呦!哪个混账?不长眼的东西!”

    宋卿言抬眼,只见是宋惠言带了四个丫头进来,恰好被那妇人撞到了,后退两步,差点儿跌倒。

    丫头绿荷一手扶着宋惠言,一手指着妇人骂。

    宋卿言放下茶杯,起身道:“哎呦,我的好堂姐,今儿出门儿是不是没看黄历?看看,被人撞的,可撞着了?”

    “哎呀,”宋卿言似笑非笑,“姐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进来,莫不是故意来讹妹妹的?”

    宋惠言被撞得肚子疼,想揉揉又怕有失仪态。她忍痛高昂着头,说道:“谁要讹你?我这不是想来照顾照顾你的买卖吗?妹妹被退了亲,没人要,饿着了可怎么好?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宋惠言自从在母亲寿辰那日见过穆煦后,再没能见到他。各个府里的宴会穆煦都没去过,想“偶遇”也没处遇,宋惠言去豫王府求见,穆煦也从不见她。

    她心气不顺,就想来寻一下宋卿言的晦气。

    京里近来时兴锦明胭脂铺的脂粉。那粉抹上去,细腻得如同天生成一般。胭脂的颜色竟然有十多种,朱红、樱粉,什么样的都有。最稀奇的是一种口脂,竟然装在竹管或瓷管里,一旋可以旋出来,再旋又能旋回去。

    与宋惠言相交的几个小姐妹都用了,人都好看了几分。

    宋惠言知道这铺子是宋卿言开的,嫉妒的同时,又很是不屑。也只有她这种嫁不出去的,才费心费力亲自去开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