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煦说这一生绝不负她,神情无比郑重。

    宋卿言心中说不动容是假的。

    今日,她其实是很害怕的,害怕和妃会不择手段害她,害怕自己会无声无息地死在宫里。

    还好他赶来了,怕赶不及,还请了大长公主来。对她也算十分上心了。

    如今京城里就他一名皇子,皇帝已经下令设置了东宫僚属,虽还没正式下旨,但他储君的地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她也理解,做为一个君王,不可能只娶她一个。她试过逃开他,但如今这情形,大约是逃不开了。

    她有母亲、哥哥,也不可能一走了之。

    他说的也有道理,就算是嫁到一个平民之家,这辈子也不可能没有是非、烦恼。男人一开始说的好听,等以后感情淡了,纳妾养外室的也多的是。

    如果逃不过嫁他的命,她想,她也得争取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以后如果感情不在的时候,能有一条后路。

    “真的么?殿下。”宋卿言抬头看向穆煦俊朗的侧脸,“这一生绝不负我?”

    穆煦伸手,握住了宋卿言的手,郑重的点了点头:“只要卿卿心甘情愿地嫁与我。”

    宋卿言任由他握着手,轻声道:“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刚才我说话,也希望殿下好好想想。我从小家中就没有过姨娘庶弟庶妹,日子过得简单,我怕自己以后陷在种种争斗中,扭曲了自己,甚至丢掉性命。我只是想清静度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不想让家变成一个战场。”

    “好,我会仔细思量的。”穆煦轻轻揽住了宋卿言的肩,又是高兴又是忐忑。

    送了宋卿言回府后,穆煦本想到宫中去警告和妃,但宋卿言的话总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勉强到景华殿处理了一些政事后,就回了王府。

    陈贵伺候他更衣,他腰中挂的那个雪青色锦葵荷包突然掉到了地上。

    陈贵捡了起来:“殿下,挂绳断了。这个荷包太旧了些,您要不是换一个?”

    穆煦道:“不必。叫人缝好拿给我。”

    陈贵犹豫了半晌,手中捧着荷包,有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穆煦斜了他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