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出了事,京城震动。

    李氏拉着女儿的手垂泪:“我的卿儿怎么命这样苦!好容易定了门好亲事,偏偏就出了这种事?”

    “娘,您先别着急,”宋卿言握着李氏的手,安慰道:“只是彻查,还没有定罪呢。”

    “外边人都传开了,说是沈家把户部当自个儿家一样,贪了几千万两银子,在南边什么山养了私军,这是要造反啊!唉——这可如何是好?现如今要是退亲的话,倒显得咱们家不厚道,可不退亲……”李氏急得头都疼了起来。

    “娘,如今想这些为时尚早。”宋卿言道,“我想着先去打问打问,看看情形到底如何,沈公子在牢里可有什么需要的,要是能送的话,就送些进去。不管以后怎样,也算咱们尽心了。”

    李氏想了想,觉得在理:“你一个姑娘家,别出去乱跑了,叫你哥去打听去。”

    宋英泽出去了半日,一无所获。

    对着母亲和妹妹的眼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情形打听不到,只知是豫王殿下主持,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如今沈家人都关在大理寺,任何人不许探视。”

    听到是豫王主持,宋卿言心中一跳。沈家男丁都被抓了,也不知女眷怎样了。前日在玄桃观,最后跟沈六连一句话都没说。

    “我去铺子里一趟,看能不能探到些消息。”宋卿言道。

    她的胭脂铺子,京城里许多贵夫人小姐都爱去,没准儿能听到些消息。李氏有些不放心道:“能探到些也好,要是探不到,你也别胡闹,到别处乱跑。到底只是定了亲……”

    还好还没嫁过去,李氏暗自庆幸。

    宋卿言道:“娘尽管放心,我就只在铺子里,只叫掌柜娘子和小柱子他们暗中打听。”

    宋英泽道:“我也再设法,托人去探听。”

    宋卿言坐了车出门。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与过去一般无二,宋卿言却是心事重重。

    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沈于城。穆煦刚刚在玄桃观与沈于城起了冲突,第二天就出了这样的事。

    沈家那些罪如果属实的话,也算是罪有应得。但宋卿言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到了店里,宋卿言叫两个伙计娘子留神听那些客人谈话,尤其是有关沈家的。又叫小柱子去沈府看看情形。也不知沈六姑娘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