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方除了向三方都交保护费,原料才能进得来,产品出得去,只要一方不摆平,不是原料进不来,就是产品出不去,或者就是工人闹事没法子生产。

    可如果给三方都交保护费,那成本就太高了,还不如去美国开厂呢。

    现在就成了个死结,三方分不出高下,这保护费就必须向三方都交,否则就无法生产,而如果交三份,厂方直接亏本,也不必生产了,不如停产吃西瓜。

    闻丹匆匆赶过来,就是为的这个原因。

    然而她赶过来并没有什么用,这样的局面,她一个外地人,没有任何办法,惟有联系其它厂家,一起向市里和上面抗议,但其他厂家早已经抗议了,并没有卵用。

    局面就这么僵持着。

    要是闻丹在国内的仓库没出事,僵持一段时间也无所谓,要命的是,国内三十万件玩具给烧毁,要补上空缺,必须开足马力力赶工,厂子根本不能停。

    可现在不停又不行,不交足三份保护费,不是原料进不来,就是工人无法上工,要不就是电力水力无法保证。

    闻丹匆匆听了白头男的报告,立刻又出厂子,约见一些厂老板,然后又一起去了市府,见了市长,一直忙到半夜,除了几句空话,啥也没有。

    闻丹在这边厂里有自己的住宅,回到屋里,洗了澡,拿了瓶酒,一杯一杯的喝着,喝到后来,她突然哭了起来。

    阳顶天一直跟着闻丹,看着这样一个女强人默默流泪,他心下也不自禁的发酸。

    做实业,真的好难。

    其实不仅仅是做实业为难,任何行当都为难。

    人生在世,就是一段苦旅啊。

    只有阳顶天这样的挂逼,才能逍遥一点。

    阳顶天受不了闻丹无声抽咽的样子,情况也差不多搞清楚了,他就离了厂子,出来,又闪身出了戒指。

    这边因为靠海,工厂多,经济畸形繁荣,小小一座城里,夜总会歌舞厅酒吧到处都是,远远近近的霓虹灯,把夜空映照得五颜六色,光怪陆离。

    阳顶天顺着街道往前走,这种异国情调,尤其是女人们穿的那种筒裙,还蛮吸引人眼光的。

    走出一段,前面拐角处突然跑出两个人,两人手里都提着刀,有一个身上还有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