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了往日教阿临读的书,放了亲手做的小木剑,还有阿临喜欢踢的毽子,往日他虽不能整日地陪伴着阿临,可一件一件细数起来的时候,他竟也将阿临的喜好知道得一清二楚。

    等他最后步入堂上时,孟娬还抱着孩子,安静地坐着。

    他放任孟娬在堂上坐了两日。

    她熬得憔悴至极。

    可那孩子,不得不装棺入殓。她始终是要放下的。

    殷珩在她身边站了很久,灯火摇曳,满是凄清苍冷。

    他道:“阿娬,送他走吧。”

    孟娬恍若未闻。

    身后的管家和嬷嬷们都无声地含泪等着。

    殷珩缓缓蹲下身来,看了一眼她怀中的早已面目非的孩子。然后伸手把他取出来。

    可是孟娬一声不吭地护得很紧。

    后来殷珩不得不一只手臂紧箍着孟娬,另一只手强行把孩子从她怀里取出来。

    孟娬终于意识到有人要跟她抢孩子,她开始奋力地挣扎反抗。

    “别……”她嘶哑道,在他怀里扭动撕扯,声音里满是乞求和脆弱,“求了别……”

    殷珩道:“他该走了。”

    殷珩一边狠狠抱住她,一边把孩子递给旁边的管家,吩咐道:“装棺。”

    孟娬突然崩溃了,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将要被抱走,她揪扯着殷珩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不能!答应过我,要让我看着他长大成人的,答应过我他不会有事的!不能带走他,不能!”

    她极力瞠着眼眶,眼里满是疯狂。

    殷珩被她声嘶力竭,推得踉跄。他沉眸看着孟娬,哑声一字一顿道:“孟娬,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