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莺被两个太监架着,她根本逃脱不得,只能一边挣扎一边摇头道:“皇后,我腹中子是太后一力保下的,即便是,也无权处置!”

    皇后听后,温和道:“平王兵败,如今太后还能保下平王的孽种吗?”

    谢初莺惊恐地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颤声道:“……都知道?”

    皇后道:“大殷国的根基,岂是那么容易被动摇的。太后真是老糊涂了,竟想帮着外人来撬自家的墙角。”

    良久,谢初莺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道:“太后也是为了谢家,皇后也是谢家的人。”

    皇后道:“可本宫先是这大殷的皇后,其次才是谢家的女儿。本宫不会为了谢家来本末倒置。”

    她怜悯地看着谢初莺,又道,“有些聪明劲儿,可坏就坏在被太后牵着鼻子走。她用去和平王做交易,只不过是另外开辟一条路罢了,一旦这条路行不通,也就没有作用了。现在还指望她来保不成?某种程度上讲,太后倒希望今日本宫把料理干净,如此也可以绝后患。”

    谢初莺的心冰冰冷,但是那一刻她却想笑。

    她何尝不知道,可是由得她选择吗?

    皇后似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本来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可以不与太后合谋,可以不去本宫的寝宫侍寝皇上,还可以求助于本宫,本宫说不定愿意帮。”

    谢初莺脸色白得吓人,衬得眼眶却猩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道:“皇后最会做人了,到如今才来说这些,真要有心帮我,为何早的时候不说呢?”

    皇后道:“早的时候,本宫一回寝宫,所撞见的是和本宫的丈夫正在本宫的凤榻上颠鸾倒凤,说是为何?”

    谢初莺笑出了声。她大笑不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眼泪却汹涌夺眶,止都止不住。

    言尽于此,皇后转过身去,吩咐道:“送她上路吧。”

    两名太监顿时把谢初莺往那水井里摁。

    谢初莺拼命挣扎,扒住井沿,疯了一般,一边含糊不清地哭着骂着,一边撕咬着推搡着。她再也不是之前那千娇百媚的莺妃了,而是乱了华裳、披头散发,凌乱的裙角是不住溢出来的血迹。

    她眼神死死盯着皇后的背影,浓烈的恨意中又带着乞求,喘着气道:“想要我死,我死不足惜!但请能不能放过我的孩子,等我生下他,我愿意把他交给抚养长大,从此以后就是他的嫡母!”

    皇后转过身来重新打量她。

    谢初莺喃喃道:“等我生下他我再死……好不好?求,皇后,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