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宫里的这些嬷嬷宫女太监哪见过,得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太后亦拿着手帕捂着嘴,那股腥臭的铁锈味以及视觉所见,让她胆战心惊。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把一股子恶心往下压了压,拍桌怒道:“殷武王,想干什么?!”

    殷珩淡淡看着太后,道:“崇咸,把手还给他。”

    外面的崇咸适时地把一只断臂抛进了正堂里,黏稠的血液使得它在地上滑行了两尺,同样精准地在太后脚边停了下来。

    这断手一抛进来,黏糊糊的都是血,堂上的人再也控制不住,发出惊悚的叫声。

    太后险些被吓晕过去,有些瘫软地靠在椅背上,胸脯起伏地直喘气。

    地上的太监最后一口气也撑不过去了,趴在地上没了声气。

    殷珩一侧身就看见了孟娬。

    她犹还跪着。

    他低垂着眼眸,与她的视线撞在了一处。

    那一刻,她觉得高兴又委屈。

    她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就是控制不住地眼睛有些发酸。她极力瞠大眼眶,不让自己看着他的视线变得模糊。

    事实上只模糊了一瞬,就变得愈加的清晰。因为他走到她身旁来,近在迟尺地蹲下身,一手拦过她的腰,一手抄过她的膝盖窝,将她抱了起来。

    殷珩道:“颜大人,借把椅。”

    颜守真回过神,当即勒令杵着的衙差道:“愣着干什么,椅子!”

    他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大口气。

    殷武王回来得真真及时啊。

    两个衙差立刻搬来一张椅子,殷珩把她轻轻放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