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缓了过来,冷喝道:“殷武王好大的胆子,竟敢当堂杀人!”

    殷珩直起身,面向太后,拨了拨护腕,声色如常道:“太后几时看见我杀他了?他进错了门,要去碰不该碰的东西,我只是砍了他一只手罢了。”

    太后道:“他是哀家的人,殷武王也得提前问问哀家!”

    殷珩看向太后道:“太后派人扣我妻儿之时,可有问过我?”

    太后道:“那是因为他们有错在先,悖伦理乱纲常!哀家念是皇室,顾及的颜面,替肃清血脉、清扫污垢,哀家身边的人去殷武王府接那一双儿女也是奉哀家的懿旨,殷武王,难不成还想抗旨不遵?”

    殷珩道:“这是我的家事。”

    太后拍案道:“这也是皇室的事!”

    她看了一眼椅上的孟娬,又道,“殷武王辛辛苦苦为朝廷奔波,可娶的这殷武王妃恐怕不是善良安分之辈。她与地上跪着的这人暗生私情,哀家听说就连殷武王的那一双儿女,恐怕也是她与这人生的。如此,哀家找孩子来验证一番,有何不妥?”

    殷珩看向太后身旁端着托盘的嬷嬷,眼神落在托盘里的两碗水上,道:“滴血认亲?”

    太后点头道:“正是,倘若那孩子与此人的血相融,便足以证明,他才是孩子的生身父亲。”

    殷珩上前两步,伸手从嬷嬷手上接过托盘。

    可嬷嬷愣是不松手。殷珩拿起她的一只手移到碗上方,道:“放血。”

    话音儿一罢,崇咸已至殷珩身边,从托盘里拿起放血用的针,往嬷嬷指腹扎去,利落地挤了一滴血出来。

    太后神色变了变。

    殷珩拿着托盘走到旭沉芳面前,旭沉芳十分配合地咬破手指,也往里面挤了一滴血。

    稍后,殷珩看向太后的嬷嬷道:“两血相融,还不叫爹。”

    嬷嬷左右无措,只得看向太后。

    太后面色阴沉,一时也不置一词。

    殷珩把托盘放在太后面前的桌案上,神色依然平平淡淡,道:“太后便是这样替我肃清血脉,清扫污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