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殷珩还尚未有意见,夏氏就先一阵咳嗽,气息不畅道:“阿娬万万不可,他,他是男人!”

    孟娬眨眨眼,道:“那不然怎么办,人都带回来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殷珩道:“夫人,其实我不介意。”

    夏氏:“我,我没说!阿娬今日接触了,往后她还有何颜面做人!”

    孟娬心想,有这种好事,她还是很高兴的。能看又能摸,吃亏的总不至于是她。

    可是她娘却是个正儿八经的封建女子。

    殷珩淡色的眸子看了孟娬一眼,很不见外地也唤一声“阿娬”,又道:“阿娬说要养我做她的童养婿。”

    听这亲昵的口吻,帘子那边夏氏冷不防被气得快背过气去:“阿娬!”

    孟娬随手就往殷珩身上拧了一把,听得他的闷哼,嘴上连忙劝慰夏氏道:“娘先别激动,那些事等以后再从长计议,眼下还是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事实上,当孟娬解开殷珩的衣裳,看见他身上的伤痕时,别说无处下手揩油了,就连多看两眼都触目惊心。

    伤口大部分已经止血了,可是必须要做清创处理,否则在这条件下极有可能感染。

    炉上烧开的水放凉,还烧了一锅药水,专门给他清洗伤口的。

    孟娬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清理,把殷珩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一个都不放过。

    他身上有两道很深的,她还要用针线缝合起来。

    整个过程里殷珩甚少吭声,人也昏昏沉沉,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孟娬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殷珩微睁着双眸,那双浅淡色的瞳仁依稀看着孟娬,仿佛只剩下唯一一抹光彩。

    她手上利落、神色凛然,然而动作却无比的轻细。

    她十分有耐心,不知不觉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直到最后一道伤痕都被她处理妥当,再给殷珩身上敷上药泥,转眼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