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洋手里被塞上一把菜刀,坐在满是鱼腥味的砧板前,还有些懵。

    咦,他为什么要干这些?他不是来喝喜酒的吗?

    布政使见自己唯一的儿子一来就去杀鱼,一边心肝颤颤地想,我唯一的儿子可千万千万别切到手啊,一边面上笑呵呵地说道:“阿洋这小子,哈哈哈,老早就想来帮忙了,干点事也好,干点事也好,哈哈哈。”

    旭洋虽说没做过这些,但他看见崇仪做了一遍,轮到他时,也还算做得有条有理。

    只是孟娬出来看见了这一幕,吓了一跳,让旭洋赶紧把刀放下。

    开玩笑,要是这玩意儿一个想不开,砍鱼砍得不尽兴,突然举刀往别处乱砍怎么办?

    旭洋看着孟娬,笑得很是俊朗,又有点伤感,道:“孟娬,恭喜啊。”

    孟娬看了看他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

    以前他脸上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还从没有做出过如此一半高兴一半伤感的高难度复杂表情。

    一时孟娬也不知该欣慰还是该感慨。

    孟娬试探道:“知道在干什么吗?”

    “我在杀鱼啊。”旭洋道,“明天成婚,不是要用来做宴席么。”

    孟娬听他条理清晰逻辑顺畅,道:“不疯啦?”

    “我说了我很清醒。”

    孟娬这才终于相信,他可能是真的清醒了。

    ————————————

    旭明宥枯坐在书房里,一阵一阵地失神。

    他房里的灯火点得明亮通透。外面稍有风吹草动,他便如惊弓之鸟。

    等了许久,随从才匆匆自外面回来,旭明宥当即起身看着他,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