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回房后,又何曾安眠。

    他独自坐在房里,隐于黑暗中。微微仰着头靠着椅背,阖着双目。

    发丝尽流泻在衣襟间,颈上弧度勾勒出凸起的喉结。

    那喉结轻轻滑动,始终压不下那股滚烫,他平息了许久。

    他从没遇到过她这般胆大妄为的人,这世上或许有,但是却没人像她这样,从不掩饰自己喜欢的、想要的,看准了就下手,也不管合不合规矩,直接理直气壮地就来。

    而他,竟然被挑逗得快要无法自己。

    殷珩双手扶着椅把,又开始往腿上使力。费力半晌,终于能够动作幅度很小地挪动起双脚。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左邻右舍不知谁家的后院里响起了公鸡打鸣的声音,让孟娬睡梦中恍惚感觉又回到了乡下木房子里。

    先前在旭沉芳家里是听不到这声音的。

    真是奇怪,那公鸡的叫声明明是扰人清梦的,却让孟娬忽然间感觉这新家搬得是值得的。

    夏氏显然精神也比以往都好,大清早便起床。

    孟娬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依稀听见夏氏在院子里道:“沉芳,急着去忙吗,吃过早饭后再走啊。我这就进厨房做早饭。”

    孟娬竖了竖耳朵,心里想着,那厮要走就快快走,等他走了自己再神清气爽地起床!

    结果旭沉芳却天生跟她作对似的,语声里带着笑音,道:“好的表姑妈,我最喜欢吃表姑妈做的饭菜了。”

    孟娬拿薄被蒙着头,撒气似的蹬了两腿。

    等孟娬起床出门时,旭沉芳正站在院子里的树下。

    朝日霞光洒满了宁静的院子,在树下投着婆娑树影。偶有一缕风,淡淡扬起了他的衣角。

    他手里不知从哪里捉来一只蝉,回头间,笑意盎然。

    “阿娬表妹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