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平走到沈渊面前时,赵献安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老焦!这书生半路跟我们遇上的,你也要害人家?”

    焦平自嘲地笑笑:“他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要不是他,当家的也不会怀疑我,不是么?”他没等赵献安回答,伸手解开了沈渊身上的绳索,他看不起这书生,是,很聪明,可是没有足够的武力,还要这般强出头,明显就是读书读傻了,以为这世上非黑即白……

    沈渊瞪着焦平,神情呆滞,好像吓傻了——事实上,从刚刚开始他眼前就一直飘着莫仲越那白乎乎的身影,少年惊诧地说:“虎符?那是调兵令啊……不是应该在滁州镇边府营里吗?”又说,“这些镖师保的是虎符?难道京里出什么事了?不对啊……京里有……嘶——”少年说到一半,突然捂着额头,神色痛苦。

    沈渊看着他,心中紧张问道:“你知道他们保的是什么?你想起来什么了?”

    莫仲越疼得泪汪汪地,鼻尖都红了,委屈道:“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疼……但是……但是虎符很重要,这些人不明来历,不能让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入他们手中!”

    沈渊看着焦平搜旁人时心中叹道:“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介书生,刚刚我已经警示过赵大哥了,可惜……”可惜赵献安太相信自家兄弟了!

    莫仲越见焦平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左右看了看,他触碰不到这些人,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怒骂,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股难言的恨意,他捏了捏拳头,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做什么,忽然,他看向沈渊,似乎有某种感应吸引着他将手伸了过去……

    当莫仲越的手与沈渊的手重合的瞬间,沈渊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

    莫仲越神色顿时亮了几分,而沈渊却还在紧张的盯着焦平,未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异样。

    “嗯……渊哥哥,我有办法救你。”莫仲越小心的说道。

    沈渊心头一跳,但神色未动,只在内心里问道:“什么办法?”

    “你……你可不可以让我……让我附身在你身上,虽然你是书生没有习过武,但是我学过一些巧劲功夫,对付这些人足够了。”莫仲越说着说着又有些得意的样子。

    沈渊闻言忍不住瞪着他——这便是焦平眼中沈渊呆滞的原因……

    “你莫不是想要趁机夺我的舍吧?”沈渊心惊肉跳的在心中问道。

    白团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连忙摇头:“不夺不夺,我就借你身体用用,我能把他们打跑,真的!你相信我,我很厉害的!”

    沈渊看看他,又看看一众神情绝望的镖师们,心中叹了口气,道:“若是以我一人之身能救这么多人,倒也不可谓不值得,好吧,你要如何做?”

    莫仲越见他同意了,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本以为要说服他将身体让给一个鬼魂还需要许多唇舌,没想到这沈渊行事竟然如此果断。莫仲越也不再拖延,整个身体往沈渊身上附了过去,此时焦平正好解开了沈渊身上的绳索,他并没有如对前面那些镖师那般点他穴道,一来他知道沈渊不会武,根本无须提防,二来,他武功并不到家,点穴截脉一道若是点在没有武功的人身上,力道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令人当场就死了,他深知自己当家的脾气,若是将这少年书生点死了,赵献安必然会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也要杀了他!无谓徒增麻烦。

    万万没想到,绳索解开的瞬间,这刚刚还文文弱弱的小书生突然眼神一变,伸手抓住焦平往自己面前一带!

    焦平本是向前倾着身的,下盘本就偏前,被这么一带,直接就往沈渊面前扑了过去,他一时惊诧只来得及“呀!”了一声,便扑倒在地,沈渊却借着这股力道站了起来,但身形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直冲向门口的那人,那人见竟然有人挣脱了,连忙退出屋,跳到院内,大喝一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