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南,挺难。

    想到这李汀南笑出了声,她爹身陷囹圄时,竟然还在琢磨着谐音的事情。

    继而她的嘴角尝到了一抹家人离别的苦涩,带着满鼻子的酸楚,嘟囔了句烦死了,怎么可能不报仇。

    等李汀南坐在金銮殿上,抱着幼帝垂帘听政时,她对自己入宫的十一年岁月进行了总结。

    一段驯服世家的历史,她笑着与心腹说。

    至于开不开心,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

    李汀南将申冤状递给李景,并说明了用意。

    李景微微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宣平侯……他,小南觉得他如何?”

    听出李景话里的担忧,她捏着李景的肩,宽慰道:“挺好的。”

    起码苏宇不逛青楼,不喝花酒,身边没有乱七八糟的通房侍妾,起码他另辟了府邸,嫁过去无需服侍公婆。

    李景长叹一口气,往她手心里放了把还带着体温的钥匙。

    “你娘给你留的嫁妆都在府库,稍晚些去你点点。趁天还没黑,为父去莫御史府上一趟。”

    李汀南将手伸开,黄铜材质的钥匙瞬间被泪水打湿。

    玉竹瞧着一箱笼鸽子蛋大的东珠,嘴都合不上了。

    “夫…夫人的嫁妆这么殷实吗?”

    金风轻敲她一下,“咱们夫人可是姜家女。”

    姜家是百年世家,曾出过三个丞相五个皇后。

    水满则盈,现任家主深谙这个道理,于他是激流勇退,将自己的独女许给了寒门子弟李景,而后辞官回了南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