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慈宁宫倒是寂静,静的周中使冷汗津津。

    她佝偻着腰,被后背的杖伤折磨的呲牙咧嘴,昨夜在门前与李景发生冲突后,被侍卫拉去杖责五十,虽然太后的人及时将她救下,但还是生生挨了几下。太后的人只让她好好养伤,却没提何时回仁寿宫,她心底没谱,这才托同乡的女官在太后面前打探打探。

    见一着湖色宫服的女子出来后,她搓着手上前道:“吴姐姐,太后……”

    吴尚仪摇摇头:“太后此刻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仁寿宫中便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太后怒不可遏的咒骂即使远在殿门,也能听见一二。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小太监匍匐在地上,抖如筛糠:“圣上给宣平侯和李姑娘赐婚了……”

    太后将手旁的瓷器一并扫下:“好啊,都瞒着哀家是吧!”

    “母后一大早怎如此动怒?”

    江初渡抬脚绕过一地狼藉,坐在太后身旁轻声道。

    太后一顿,起身道:“皇帝怎能把汀南许给宣平侯?”

    他转动手上的玉扳指,笑道:“汀南大了,是该嫁人的时候了。”

    “那宣平侯府岂是个好去处?你这般对得起汀南吗?”

    江初渡掀起眼皮,嘴角仍挂着温润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入朕的后宫,便是好归处了?”

    太后这才瞧见江初渡拇指上的黑玉扳指,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恐:“这扳指……”

    江初渡仍挂着一副儒雅的笑:“不过是个扳指,母后不喜欢,朕收起来不戴便是了。”

    她跌坐在椅子上,恐惧从脚底蔓延而上。

    好半天她才摆摆手,“哀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