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死在你们不远处,你们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衡湫摸着下巴,神色严肃。

    “卫大人身上有伤,我以为血腥气是从他身上来的,就没多想。”林知知答道。

    衡湫蹙着眉:“林大夫是一直在那里采药吗?”

    “我是寻着药草味过去的,寻了一圈,草药却没见到多少,刚蹲下就遇上了卫大人,想来这人应该是我来前便在那了。”林知知回忆着说。

    “不应该啊……”衡湫纳闷,“即便你去时,没注意到尸体,可那血腥气即使是隔得很远,也闻得到,况且林大夫行医,应该对这种味道更敏感才对……”

    林知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可她确实没察觉,又离现场最近,她说不清。就算衡湫本意偏向她,但作为一城知府,在百姓面前不可能不讲证据。

    “不是她,我作证。”抱着刀站在一旁的卫子寒忽然开口。

    此话一出,惹得在旁的人目光簌簌向他。

    谁都知道卫子寒是衡湫提拔上来的,衡湫吃茶谈生意哪哪都带着他,可见他份量之重,也不知道衡湫会不会因为卫子寒,而对林知知轻拿轻放。

    一旁正在检查尸体的宋林樾微微侧头,重新将遮盖尸体的白布合上,走过来站定:“确实不是林姑娘。”

    听闻临淮郊外发生了杀人案的好事者,这会儿正站在门口观望,听到宋林樾说话,又像向日葵一样,又把视线转向了宋林樾。

    衡湫抬眼,里面写着“洗耳恭听”四个字。

    宋林樾轻咳了一声,慢慢说来:“死者,男,三十五至四十岁左右,右手虎口处和掌心皆有厚茧,应该是时常拿刀,他又身材健硕,腿腰部皆有肌肉,十有八九是个习武之人。个子高出林姑娘一个头不止,光从体型上讲,林姑娘想杀他不容易。”

    衡湫接过话头,说:“可是还是有可能……”

    林知知善医术,善药石,都不用下毒,下个药让那男子行动不便就足以要他的命了,并不用真刀真枪地跟他对着干。

    宋林樾知道她想说什么,继续补充:“若是林姑娘想杀他,有可能但却不容易,从尸体上看,这人死于剑伤,直贯心肺,几乎一刀致命,远非常年习武之人不能为,而且这刀口斜向上,说明杀他之人比他高。”宋林樾比划了一下,忽然道,“至少得我这么高。”

    衡湫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而且根据杀人凶手的心理,若是她真的杀人了,远离现场才是正常人的心态,出现在现场……除非他是心理变态。”

    而且不可能不被卫子寒察觉。

    “此人不仅被杀,而且整个面部被划得血肉模糊,凶手很恨他?”林知知朝前一步,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