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说着话,同时拿起了一小盒油膏状的东西。他打开盖子,用食指在上面沾了一些,就要往柳亦南的脸上去涂抹。

    柳亦南见状赶紧躲开:“你这是什么东西啊?黑乎乎的……”

    “这是小爷用胭脂、油膏以及一些彩墨混合特制而成的。放心好啦,小爷不会害你的……”

    柳亦南有些将信将疑,她看了一眼江澜的手,嫌弃地说道:“本小姐自己来涂抹,才不要你用那脏手碰本小姐的脸!”

    江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沾满油膏的双手:“脏吗?还好吧……”随后他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言轻笑道,“嗐!你是在担心男女授受不亲吧?小爷之前在俞家岭,连你的腿都摸过了,这碰一下脸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住口!”柳亦南剜了他一眼刀。

    这二人自打一回来就开始吵吵闹闹的,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文玉儿不禁直皱眉头。她摇了摇头,用着很老成的口吻叹道:“这两个大人,就不能成熟一点嘛!”随后,便又低头看起了书。

    ……

    襄阳城的南门外面有一座庄园,这庄园占地四五十亩,围墙清一色地青砖搭红瓦。庄园内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怪石嶙峋,在这襄阳郡,没有比这里再过奢华的了。

    虽然这处庄园并没有署名是谁的府邸,但老百姓们都清楚,除了那郡守之外,还有哪人能有这般财力?

    此时,江澜和柳亦南二人正潜伏在庄园外的小树林里,他们的双眼一直盯着庄园门口。

    据燕老弟讲:这座庄园是许郡守建来送给他儿子的及冠之礼。

    那许郡守为人阴狠毒辣、贪婪成性,许大少爷则完美地继承了他爹一半的“优点”——他也是贪婪成性,但是脑子却不如他爹那般的灵活。

    按说他爹已经是个郡守,地方大员,而且又是个十足的贪官。他也应该活得像个纨绔子弟一般,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也就算了。但他偏偏爱财成性,不仅爱花钱,也爱赚钱,这襄阳郡不少的买卖他都有所涉足。

    人言道无奸不商,他的脑袋也干不了这个。若他是个寻常商人家的子弟,基本上也就废了。但他却不同,他爹身上别的东西他没学到,以权谋利倒是被他玩的很好。故而他的买卖说不上赚钱,但也不会赔。

    他如此爱财,倒也很对的起自己的名字——许爱财。

    江澜慢条斯理地对柳亦南讲述着自己所知的信息。

    忽然,他饶有兴趣地转言问道:“二小姐,小爷还有一事不明:大将军不是经常交予你很多任务吗,怎么还会对我这点小事这么感兴趣?是不是……”他的话只问了一半,后半句是:“是不是喜欢小爷?”但是他又觉得,这么问的话有点太不要脸,所以也就打住了。

    “是不是什么?”柳亦南看着江澜,但见对方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她也就作罢。转而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你不知道,爹虽然平时会要我去帮他处理一些事。但大都是一些送人、接人这类无关痛痒的事务……爹是个老古板,始终认为女儿家就该学学女红啊、教子啊这些的,觉得现在的我有悖伦常……要不是我硬求他,他连那些无聊的任务都不会交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