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江澜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古怪,赵贤连忙打了个哈哈“瞧下官这张嘴!您刚到任,应该先带您熟悉一番……大人且随我来,前面便是正堂,是您办理公务的地方……”

    江澜被带着参观了前后院,一路上,赵贤为他详细地介绍了各种房屋设施。然而,他的心思却丝毫不在这上面,从头到尾都在点头称是。

    赵贤也察觉到了江澜的心不在焉,参观完衙门之后,立刻在后堂为其安排了住所,而后便告辞回家了。

    独自一人躺在房内,江澜心中烦闷到了极点。

    自己当初不听义父和师傅的劝告,执意下山追寻身世。结果不但什么都没查出来,还陷入了一连串的阴谋当中……如今更好,本想藏身军营避祸,却因为得罪主将而被赶出来看仓库了!

    “小爷这是什么命啊!”

    心底烦闷,身上也变得极为难受。心下一股邪火压着,必须找个方式发泄出来。

    他翻身从床上下来,来在门外的院子里,拉开拳脚架势,开始打起拳来。这一打,拳拳生风,招招相扣。七尺高的身形仿若游龙,拳脚带风呼啸,每一下都力若千钧!这一打下来便是一个时辰。

    一套拳打下来,江澜全身都发了汗,心底也舒畅了不少。他抬头望天,此时已临近傍晚,之前烦闷不觉,现在打了半天拳后,腹内已经微感饥饿。

    他想要出门吃点东西,但是就这样出去又觉得不太稳妥。于是便回到房间,对着铜镜研究起自己的脸来……

    不到半个时辰,江澜走出了房门,此时的他满脸的雀斑,颌下长满络腮胡,两条粗粗的眉毛连成了线,再加上嘴边一颗大黑痦子,要多丑有多丑!

    饶是这样,江澜还觉得不太满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想如果穿的太整齐了也不像回事,毕竟做戏要做全套!他把自己的衣领弄得乱七八糟,接着又把腰带换成了破布条,最后还把自己的头发弄得跟鸡窝一样。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

    阴平城的傍晚很是热闹,城里干活的男人们都收了工,未成家的三五知己喝酒饮茶,成了家的柴米油盐买菜回家,妇人们也都在各自家里的炉灶前生好了火。大街上人来人往,炊烟四处。

    江澜寻了一家稍微大些的酒楼,刚迈步进来,便有一个伙计上来招呼着。江澜找了一张桌子点了一壶酒两样小菜,酒菜没多久便上齐了。

    他正吃着,却听得一旁的角落处有人吟诗

    “东城飞雪西城风,

    门内笑谈门外声。

    后堂打酒前堂饮,

    彼壶沽满此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