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合肥和其他许多地方一样,都适合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百废待兴”。

    其实,到玖姐处,鼠人当时并没有到合肥走多少地方,仅仅在农学院及其附近,感受就很深。

    玖姐全家刚回,住的是农学院北门外的牧场平房。记忆中那时3路车到南大门右侧下,离门口很近,进大门,穿过梧桐树大道,绕过主教学楼,即看到大礼堂和右侧下沉的学生运动场,这一切似乎跟现在没太大变化,但此时和彼时绝不可同日而语。具体就不说了。出北门,过马路,向北进入当时的牧场地界,整个空旷,好像是一畦一畦长牧草,做生物饲料实验的田地。由这片田地向西,可以看到几排平房,绵延比较长,玖姐家须得向里走好多家,走到快到西边下坎处位置了。这是一些老平房,比较久了,也许原来就是牧场饲养工作人员的住处甚至是牛舍羊舍吧,此刻,为安排从下面各分院返回的教职员工,全都用上,挤挤轧轧,也算是临时解决噢!

    即使如此,回来的人都挺高兴的。原来就从合肥下去的“老农学院人”,经十年折腾,终又回来,自然高兴;过程中调到农学院,现在能全家一起回来的,像玖姐、玉完表姐及孩子们,或许更高兴。虽然一时条件差些,但改革开放,形势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记得玖姐宗友哥在牧场住三间正房,正房有一间前面拖个披,作为厨房。玖姐三个孩子呢,都慢慢长大了,也是要房间多一点。左右隔壁邻居的孩子也都不少,好像东面一家是工人,还四个孩子还是五个孩子啊,人气更旺。

    鼠人来到玖姐家,也跟着玖姐、宗友哥去前面大街上农学院大门西的粮店一起买粮,粮店门面很大,米面粮油供应充足,大城市的粮店毕竟跟东兴镇、沙河集的粮店不一样啦!那时买米买面还要计划粮本呢,鼠人到姐姐这过年也没多少天,姐姐不会要他的粮票的。买完粮出来,宗友哥指着西面和正对粮店的两条街道说,这向西一直下去都叫长江路,这前面向南呢,叫梅山路。鼠人看了,向西的长江路没有多少房子,前面的梅山路也只有路而已。当时的农学院,原本就位于郊野之地,“大西门”之外还得过一站呢!

    正月初二三吧,何承霞也来合肥了。其实鼠人记忆中没有印象,是写这篇文字时问她第一次到合肥是什么时候,她说就是玖姐刚搬到合肥的那个春节来的。“当时我从家里来时还带了一条挺大的鱼,可能是小云水库分的吧。我妈还叫我带了其他一些东西。到玖姐家记得请徐振华家人来吃饭了,当时吃蚬子肉烧青菜,吃了还抄上来,吃了还抄上来,吃了很多。还跟你一起看电影,看的《牧马人》。”她说。

    老伴记忆细节比较清楚,鼠人说,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就狗屎脑子!”老伴乘机“痞”一通。

    鼠人想想有道理的,玖姐搬家到合肥,让鼠人过来,当时也会让承霞过来,给两人多一点交往接触的机会。说起来鼠人也是还有点印象,玖姐请徐振华,重要的还是她的父母来了,请过来吃个饭。鼠人记住的细节是徐医生席上吃鸡蛋时,她特地把蛋黄自己吃了,给她妈妈吃蛋白。鼠人因此人到老年,也尽量不吃蛋黄或少吃蛋黄,可老伴一直用新的养生经来逼他吃蛋黄。原来人的记忆,特别是细节记忆还确有选择性的。

    至于到玖姐家之后,两人是否一块走的呢?鼠人也没印象。照说不会,因为承霞几天就要到厂里上班,而鼠人过寒假,一般到正月半之后才开学。或许他还要不要回靖江看母亲,还是让母亲过来呢,这一切都没有太清晰的记忆。总的说,鼠人读书四年,心无旁骛,还是要积累才学本领,努力适应将来教师工作岗位的要求。这新的一年,他们的教育教学实习就要摆上议事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