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阿德里安抓获了魔女教教徒,审问还未结束,对方却自决于牢狱中。

    他心情不悦,本以为能得到萝洛儿的安慰,她却坐在房中的椅子上,神情颇为冷淡。

    她问:“圣女教的教徒是生来就选择信圣女教的吗?”

    他注意到萝洛儿手边的书,那是描绘了魔女教历史的书,一本明面上的禁书。他将它放在书房角落里,看来是被她翻了出来。

    “不。”阿德里安说:“魔女没有错,错的是残忍对待她的人。但魔女教的信徒们现在做着的事,只是在重复那个时代的贵族们。”

    她没有接话,望着空中一隅:“在来王城的路上,我去过很多圣殿。有真正信奉圣女的祭司,但大部分只是想借着圣女教的名义大肆敛财,靠手中的权力横行霸道。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中,但我没看到有人管,我不明白……”

    她看向他,眉间凝了忧郁之色:“你为什么在对付魔女教教徒?只因几个行为不断的贵族?”

    “我也不明白……”在她的质问中,他的所有压力爆发,朝她怒声吼道:“你要我怎么做?难道我做得不够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他出生在华斯特利西亚家,众人艳羡,少有人知他顶着多大的压力。

    父亲早年去世,死因尚成疑点。他还是个半大孩子便继承公爵头衔,不得不约束自身言行,迎合众人期待。

    和萝洛儿在一起是他唯一的叛逆,为了迎娶她,他违背了对父亲的承诺。

    “可是……”他跪倒在萝洛儿身前,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啜泣,“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要……”

    “请辞吧,阿德里安。”她从椅子上站起,蹲下身将他揽入怀中:“只要你不再做这种事了,拜托了。”

    “……洛,你信魔女教吗?”那是他唯一一次向她发问。

    “我不信。”她这么说,却有一瞬停顿:“阿德里安,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旁。”

    他伏倒在她的怀中,任眼泪落在她的肩头,闭上眼睛,感受着被拥抱。

    于是阿德里安决定在举办完婚礼后,就会以身体不适,向厄休斯林辞去骑士团代理团长一职。

    他要和萝洛儿一起离开克拉丽丝,踏上云游大陆的旅程,过上只属于两个人的生活。

    婚礼前日的深夜,他收到一封秘信,说有魔女教首领的行踪,一定要他亲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