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想到此处,沈正阳就故意说道“这个杨一清是不把国公放在眼里了啊,文官就是文官,自视清高啊,看不起我们这些为朝廷卖命的丘八啊”。

    朱晖听到后脸色阴霾密布,不耐烦的挥挥手,沈正阳见目的已达到,顺势闭嘴和众人告退。只剩下朱令权时,朱晖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恨恨的说“好你个杨一清,本国公好意邀请你,既然这么不识抬举,也休怪本国公不客气了。本国公奉旨节制沿途所有官兵,还拿你没办法吗?传令,命杨一清速速前来,若敢抗命,按军法处置”。

    “国公,此举万万不可”,一旁的朱令权急急劝说。

    朱晖眼睛一瞪,压制的怒气瞬间爆发,质问朱令权“有何不可,本国公是陛下钦点的总兵官,负责本次战事,难道我还不能指挥他了”?

    朱令权拱手说“国公,请息怒。杨一清背后是太子殿下,可以预见到太子将来是一国之君,国公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而坏了大事。张懋为何如今简在帝心?请国公仔细思量”。

    一席话把朱晖的怒气浇得彻底熄灭,朱晖出神了好一会,怔怔的看着桌面,眼神散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一言不发起身离开了。

    朱厚照收到杨一清的告急信,皱着眉想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对谷大用说“去传召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让他直接到乾清宫候命”。

    朱厚照拿着信径直来到乾清宫,弘治帝正在批阅奏章,看到朱厚照,放下奏章,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丝微笑,带着疲惫“照儿,有事吗”?

    “父皇,这是杨一清发来的告急信,请父皇阅”,朱厚照把信交给萧敬。

    弘治帝从萧敬手中拿过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看完信后弘治帝把信往御案上一拍,狠狠说到“一帮不知廉耻的家伙,死不足惜”。

    “父皇,请息怒”,朱厚照拱手“现在当务之急是由朝廷派人去榆林卫核实情况”。

    弘治帝深思一会后,扭头对萧敬说到“去请三位阁老过来”。

    朱厚照突然伸手拦住萧敬说到“且慢。父皇,儿臣想去榆林卫实地查看一番”。

    弘治帝想都没想立马摇头拒绝“不准,那里太危险了,你是储君,不得贸然涉险”。

    朱厚照早就知道弘治帝不同意,他笑了笑说“父皇,莫急,请听儿臣一言。父皇,边关腐烂早有耳闻,但实情如何儿臣还是想实地查看一番才好做决定。至于安全的事情,儿臣也已经想好了,京城这边由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护送儿臣,到了山西与陕西交界处,儿臣将汇合英国公再一同前往榆林卫,想来有锦衣卫和京营的护卫,儿臣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弘治帝还是不同意,“照儿,父皇知道你的心意,但现在榆林卫的形势尚未可知,陕西一带刚刚遭遇大灾,民心不稳,况且杨一清也说了榆林卫那帮混蛋极有可能乱来,要是你的身份被人知晓,怕是成为有心人的目标。照儿,父皇只有你一个儿子,父皇不能让你去涉险”。

    朱厚照心里一暖,父皇是极爱自己的,但这一次自己怕是不能听父皇的话了。朱厚照走到弘治帝的身后,轻轻的给弘治帝按摩肩膀,带着祈求的语气“父皇,儿臣自小从未离开过京城,特别想出去见识一番。最主要的是儿臣这次去榆林卫是想看看沿路陕西各府的赈灾情况,其次是想弄清楚这一次榆林卫弃城而逃的事件真相”。

    说到这里,朱厚照俯下身子,在弘治帝耳旁轻声说“父皇,自有秦修建长城以来,北方一直是中原的心腹大患,边军既是抵御北方的前线,又是京城的守护堡垒,不容错失,这一次榆林卫边军弃城而逃充分说明了我朝边军的腐化,已经不能被朝廷所用。儿臣此去是要震慑那帮蛀虫,也要清理那帮蛀虫,要让底层的人们看到朝廷的作为,要让百姓知道父皇的忧心于民”。

    弘治帝扭过头,被朱厚照弄乐了,点了几下朱厚照,笑着说“你这小家伙,那张小嘴倒是挺能说会道的,去可以,但是必须听从安排。否则就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