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灰重暖生阳春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慕蘅,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拘束。”司衍见她久久不出声,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气势吓到了她,说出来的话语气比以往柔和了许多。

    顾晚音回过神来,发现了自己的窘状,红晕绵延到了耳朵,垂在一侧的右手无意识地搅着裙摆。

    她竟然看自己的父亲看的出神,进慕府的第一天她当着全府的面做出这样有失礼数的事,实在是...太丢人了,顾晚音简直想立刻逃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捂住自己的脸。

    “父、父亲。”在几双眼睛的带着安抚鼓励的眼神下,顾晚音抬起头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忽略了心中的那点别扭之意。

    “嗯。”司衍唇角微弯,伸出手摸了摸顾晚音柔软的黑发,因为修道的原因,他之前从未有过儿女,如今在异世界却成了一个十四岁少女的父亲,这种为人父的感觉就...挺奇妙的,他能感觉到两人之前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密,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

    司衍从袖子里一块黑玉做成的玉牌,样式极为古朴别致,这种品质的黑玉,罕见程度能达到一小块就能卖出几万两白银的高价,如今到了顾晚音手中。

    “这是慕家的族徽,我已经让族老们把你的名字写进族谱,你是我唯一的子嗣,是慕家唯二的主人,将来还会是孟家唯一的家主。”司衍用着一张清艳出尘的脸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话时,完全不知道在顾晚音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看着周围人面色如常的模样,顾晚音有些茫然,有那么一瞬间钟怀疑是不是她自己太不淡定了,但即使在风气开放的燕朝,让一届女子做家主绝对是惊世骇俗的事情,但她就是莫名相信,面前这人一定能做到。

    她将玉牌拿在手里,低下头仔细去看,发现了玉牌后面刻着的三个小字:慕晚音,她手指无意思地摩挲着名字的凸起处,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内心被触动的同时,很酸很涩,压抑许久的委屈难过也涌了上来。

    要是,上辈子能早一些被他找到就好了。

    如果有这样一个父亲,她一定不会活的像之前那么苦。最亲近的人会保护她,像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树一样让他安心依靠,让她无忧无虑,而不是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司衍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木牌,把目光移到言叙白身上,“汀兰苑可布置好了?”

    言叙垂首立在一旁,礼节一丝不苟,态度十分恭敬,“回家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司衍还算满意,“晚音刚回来,你带着她先回汀兰苑休息,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说,”

    司衍能感觉的到,面对着他慕晚音还是有些不大自在,也没有多留,反正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的很。

    言叙白目送着司衍离开,这个面容白皙,气质很是儒雅谦和的年轻管家,露出一个笑容,转身和慕晚音继续交谈,“族徽还请小姐收好,最好随身携带。小姐出门的时候,在慕家开办或与慕家合作的商铺,出示族徽,所有商品都不用另付钱。”

    “族徽孟家也只做了两块,一块在家主身上,一块便在未来家主,也就是您身上了。”

    司衍之前说的让慕晚音成为慕家家主的话,可不是玩笑话,连少家主的信物都给了她,至少整个慕家主家无人质疑她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