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岂敢说为难,江秀芝肚子里的胎儿太贵重,她担不起一丝一毫的责任。

    何况沈家如今被皇上不喜,姑母的含凉殿也被锦麟卫封了,她又一贯不得太子的心,因此万万不敢得罪江秀芝!

    她连忙点头,“妹妹放心,姐姐一定挑干净。”

    江秀芝瞧了一眼碗里的羹,满意的笑了。

    血燕是燕窝中想当贵重的一种,燕丝中间夹着数不胜数的细碎燕羽,即便是再好的眼力,也几乎很难挑干净,可这又如何,只要她一声令下,便是沈玉暖瞎了,也得挑!

    沈玉暖忍着屈辱端走了那碗血燕羹,然后又进了灶房里。

    她亲自动手,把已经发好的血燕泡在了水里,放在光线充足的地方,拿了一只小镊子细细的把燕丝里夹杂着的燕羽一根根的往外挑。

    虽说天气已经暖和,可水里还是沁凉,绿蕉心疼的直掉泪,跟着蹲下,“太子妃,奴婢来!您不要动手!”

    沈玉暖直起腰,推开她,“不不,你就站在一旁别动。江良娣指明了让我来。”

    绿蕉狠狠的跺跺脚,“她不能这么欺负人!太子妃,咱们别再忍了!”

    沈玉暖拿着镊子的手一顿,忽然道,“忍,当然要忍,我都忍了这好几个月了,绿蕉,咱们就快成了你知道吗?”

    绿蕉擦干了眼泪拼命点头,“太子妃,咱们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

    低头正在忙碌的沈玉暖,看着凉水中浸泡的血燕,一贯柔和的面容上泛起一抹冷意。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若不是江秀芝欺人太甚,她也想不到这法子!

    时光一晃,正式进入了五月。

    江慕乔已经去了一趟药房。

    朱雀大街上的药房,足足几十平的一个大门面,后面还连着一个二进的小院子,位置绝佳,兼之闹中取静,价值不菲。

    她对这地方满意至极,遣人略微收拾之后,找了个晴天好日子就把一些药书和药材挪了过去。得知她这边动作,楚云铮也把那摞卖身契中的人都送了过来。

    见到楚无病她便笑着问,“上次就想问你,他怎么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