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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告诉我,的爱,值多少钱?”

    紧扣着下颚的手猛的一捏紧,手指指腹深深嵌进脸颊的肌肤之中,力道之大捏得她的整张脸都变了形,她的脸细瘦得恐怕还不如他的一巴掌那么大,五指一撑开卡主她的小脸时就如掐住了她命运的咽喉,让他有那么一种错觉,只要他的手再稍微用上了一丁点儿的力道,面前的这张苍白的小脸就会在他的手中被捏得粉碎。瞙苤璨午

    她眼睛里的倔强又是那么的让人想一手硬生生得给捏碎了,她的颈脖就在他的手腕之下,只要他稍微再往下移一用力就会逼得面前这个倔强得让人心生烦躁的女人哭泣求饶,然而在他低头看着那张已经被自己捏的变了形的小脸,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在他已经明知道承嘉是自己的种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能耐跟她来争孩子?

    司岚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逼在了门口依然不肯让开的女人,她下颚被抬高被迫抬头看着他,他低着头俯视而下,两道目光在灰暗不明的身影下交汇,司岚的目光因为她那眼神里的小倔强越发地暗沉,她此时就像被他卡住了脖子的一只可怜的小鸟,浑身抖动着连呼吸都不顺畅却还是不怕死地更他对峙到底,这个女人,比五年前还要大胆了!

    “爱值多少钱?我的爱不值钱,真的,爱对人的时候那就是无价的,爱错人,那就一文不值了!”

    一个人到底要卑微到什么程度才终于看到自己的卑微?又要耗尽多少的回忆才会发现手里已经没剩下多少回忆可以用了?到底要卑微到什么境地才肯清醒?又要耗掉多少回忆才肯放手?

    他让她终于明白了此时此刻,多年来酿造的酒居然是这么的苦涩,而如今,她却只能含泪饮下这些苦酒。

    她自找的!

    脸颊上的泪水滚出一滴来,她被蒙上了水雾的大眼睛里依然还有他的影子,但是她心里却明白,那些年少时单纯的爱的肥皂泡沫早已经消失殆尽了,她最初暗的不过是在自己想象中美化了千百遍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现在早已经不在她心里了!

    林雪静开始笑,被捏得变了形的苍白小脸的笑容确实很诡异,笑着笑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掉,却又在掉出来用手狠狠地擦掉,但是她的手却麻木地有些控制不住,因为他的捏着的力道越来越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那一句话激起了他的异常情绪,她在他的手里就像随时会被掐灭掉的灯芯,整个身体都摇摇欲坠,她开始大脑缺氧,擦眼泪的手也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哽咽得快出不了气的喉咙发出一声艰难的哀鸣。

    “放,放--手!”

    放手,她的声音细若蚊蝇,拽住他的手腕艰难地喊出了一声,放手吧,该放手了,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在对她自己说?

    她是不是快死了?她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了,她的身体像牵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拽了过去,毫无意识地要往下滑,后面一空,感觉到背靠着的门已经空了,她的身体就直接朝后面倒去,却被那只手飞快地一提,人像是坐过山车一般从地上被提了起来,她的脸已经被松开,人往后跌倒的同时也能自由呼吸,视野变得一阵雾气朦朦,她只顾着喘息,这是身体求生的本能,在大脑缺氧得要晕过去的那一瞬间能自由呼吸是多么奢求的事情,她也顾不上自己要倒下去的身体,只感觉自己被拽起来的身体,疼痛感从手臂一直延伸直后背再迅速波及到身,她睁大着眼睛视野中的景象一变再变,先是浴室里那被热气包裹住的白炽灯灯光,然后是洗手台,再之后她的瞳孔里有那黑白分明的西装和衬衣交错在一起的眼色,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弯一把托了起来,大口喘息时听见耳边响起了朦朦的声音,是他惯用的冷硬语气的低咒声,她被他的手一拽,头重得直接砸在了他的胸膛上,那一刻,她眼睛里的眼泪被那深黑色的西装眼色染成了一汪浓墨般的色泽。

    该死的!

    司岚情不自禁地低咒一声,在他正要松开手的时候,这个女人的手扣住了门把,用力一扭,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她本来身就贴在那道门上,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后面一空,她的身体就往后倒。

    浴室里有水溢出来,满地都是,雾气朦朦的让人一靠近就觉得气闷,他才松开的手一提将就要倒地的林雪静从半空中捞了起来,低咒过后觉得有什么不对,听着里面的水声哗啦啦地响个不停,但里面的排气系统却没有打开,一股热气让人浑身湿躁不安。

    他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隔着朦朦的白雾并没有在浴室里见到小承嘉,目光在那已经溢水的浴缸一定,浴缸的水早已经满了,但是那莲花蓬头落在了地板上,热水从喷头里撒出来汇聚在地板上,他顿时心头警铃大作。

    怀里的林雪静开始猛烈的咳嗽,缓过气来的她被这湿热的气息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她脑子还没有缓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扶着靠站在墙角,松开她的男人一松手将她放开之后几乎是用一阵风似地速度冲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