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不喜欢玉簪。”他嘀咕着,最后挑了一支不知什么木料打磨的竹节簪,递到秦凤池面前,讨好地看着他道,“哥哥,我不会束那种发髻……”

    要戴三山帽,发髻须得束得极紧,褚楼家常都是扎个高马尾,或者让别人替他弄头发,实在没这个手艺。

    秦凤池被他一声“哥哥”,喊得内心战栗,抿嘴纠结半天。他盯着褚楼白皙的手掌里那支木簪,心里头升起一股幽怨之情。

    怎么竟挑中了这个?

    一盒子各式各样的簪,偏挑中了他少年时自己打磨的一支。

    他无声地叹口气,接过簪子替褚楼束发。

    內宫城门。

    禁卫军利索地同秦凤池行礼,然后目不斜视回到位子上。但褚楼发誓,刚才这四人绝对用眼角偷看了他一眼。

    褚楼跟在秦凤池身后,最前面有一个小内侍引路。他也没四处打量,倒是对即将近距离见到新泰帝感到紧张。

    他倒不是没见过皇帝。

    三年前他就进了京武学馆上学,那是与国子监同级别的高等学府,只是更加专门化,只培养军事人才。由于近年来边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境外患不断,武学馆也受到官家的重视,每年武学馆举办演武大会,官家都会亲临。

    他参加过三届演武大会,自然就见过官家三回,但回回也只是一群人统一参拜,大家都低着头,于是他也没瞧见官家具体长什么模样。

    褚楼记得,他当时还挺好奇,有次趁着父兄都在家里过年,特地询问了官家的长相。他爹和大哥都是武人,读书读的都是《武经》,提起兵法掠阵,他俩还能涛一下,要是说到描述长相……

    好在他二哥是文艺青年,兴冲冲从书房找了一卷什么《长历会典》,翻半天翻了一幅图给他看。他探头一看,顿时傻眼。

    这幅图大概描绘了大朝会的场景,确实画了新泰帝。然而以本朝的绘画技法,他根本看不出新泰帝和旁边的内侍宫人长得有什么区别。

    哎,他家女眷每逢年节还有机会入宫,全家人只有他没亲眼见过皇帝了。

    秦凤池可不知道他在脑补什么,径自寻思着,这个档口,只怕皇爷未必有心思见褚楼呢?总归他带人去求见了,若皇爷不见,他就迅速送褚楼出宫。以后麻烦的事且多着,他实在不想再把褚楼牵扯进来。